水递到面前也没挪开眼睛,眼神直直的像是画了条个线段。

温迪也不勉强,她已然仁至义尽,“能不能借你车钥匙?”

这边不太好找出租车,又是夜间,温迪不跟自己开玩笑。

然而问题宛如石沉大海,好一会儿才是得到回复,“车钥匙丢了。”

好脾气的人也是瞬间按捺不住,“你开什么玩笑?”

车钥匙都能丢?

“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算了?”

“你打算捡走吗?”

他回答的顺理成章,让温迪觉得这人是不是会六脉神剑,表面上喝了大半瓶的红酒,其实学的是段誉那套把式?

“你这喝了酒死沉死沉的,我就是想要捡尸,也扛不动啊。”

“不用你扛,但凡我有一点意识,都会自觉跟你走。”他说着,握住了温迪的手。

其实并非是路易吉没点亮意大利男人惯会说情话的技能,只不过这个技能他素来不怎么用而已。

平日里淡漠的人,忽的骚话满满,往往让人招架不住,哪怕是温迪也着了好几次道。

这个最是打防守反击的意大利主帅,最擅长把握时机,让人防不胜防。

“我们主帅先生到了伦敦,倒是学会哄女人开心了。”她试图抽出手,却是被抓的更紧了几分。

“一般女人我不会哄。”

温迪看着倨傲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因为她们蜂拥而至,根本就不用哄,是吗?”

她拧开矿泉水,递了过去,觉得自己活脱脱一个老妈子。

理智告诉她,应该尽快离开才是。

然而忍不住地跟路易吉斗起嘴来,生活太过于辛苦,她好不容易寻了个乐子,明知道遍地荆棘,却还是偏向虎山行。

“轻易得手的没什么滋味,人都是这样,远香近臭嘛。”

趁着路易吉喝水,温迪想把手抽出来,依旧未果。

意大利人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泛着红,反倒是微微的泛白,似乎酒精被这几口水稀释了。

“不管你离我远近,都是香的。”

温迪面色不改,“可主帅先生你现在身上泛着酒臭,你不觉得吗?”

这话极具攻击性,路易吉?格雷科顿时举起胳膊嗅了下,脸上带着几分嫌弃神色。

自己嫌弃自己。

温迪觉得这倒是路易吉的做派。

她借不到车钥匙,索性再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叫车过来就是了,也不费什么工夫。

然而手机再度被人夺走了,站在面前的人摇摇晃晃,一副酒精麻痹了大脑的模样。

“我怕我淹死在浴室里。”

温迪用了好几秒钟去思考这话,“你几岁?”

还差一个多月就三十一周岁的人拿着温迪的手机直接上去,声音都散发着酒气,“不怕我淹死在浴缸里你尽管走。”

温迪忽然间觉得同性之间的相处十分便利,总比自己现在这进退不得的好。

她看着消失在楼梯拐角的人,决定再拿另一只备用手机叫出租车。

还没从包里拿出来,沙发上路易吉的手机响了起来,而打电话的是她?!

路易吉刚才拿走了她的手机。

温迪接通电话,声音传来,“我怕自己淹死,隔半分钟跟你说句话。”

说的是理直气壮,一副十分怕死的模样。

温迪哭笑不得,“怕的话就不该喝那么多酒。”真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啊!

她的指责没有得到什么回应,除了那哗哗的水声,直到通话时间来到四十多秒时,温迪听到醉酒后略显得沙哑的声音,“那是你妈妈。”

温迪看到手机电量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