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缥缈阁不能留生人,留下韦公子,已经是破例了。
南风还要再言,韦彦已经不耐烦地摆手道:“南风,你把我的衣物拿来之后就回府去,父亲问起我,你就说我在缥缈阁跟轩之研习四书五经,长进学问,暂时不回家住了。”
“是,公子。”南风领命去了。
南风走了,白姬、元曜、韦彦围坐在青玉案边,默默无言地狂吃酸葡萄,以发泄心中的惊忧与郁闷。
时光静好,转眼又过了三天,白姬、元曜、离奴、韦彦四个人的肚子已经像怀孕八个月那么大了,生活上有诸多不便,也只能应付着过。
这一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四个人照例并排站在后院,干了一碗难喝到死的安胎药。离奴换上一身女装,梳了一个堕马髻,挺着大肚子去集市买菜。最近,离奴外出干脆作女人打扮,避免路人围观讥笑。
韦彦挺着大肚子坐在后院生炉子,准备熬四个人中午喝的安胎药,他反正也没事可做,以此打发时间。
白姬挺着大肚子坐在青玉案边拨算盘,清算最近的账目。
元曜挺着大肚子坐在大厅的柜台后面,一边看店,一边读《论语》。
元曜心中惊疑烦恼,根本读不进去《论语》,他觉得他将要产子的事情十分怪诞,有违圣人的教诲。
元曜正在苦闷,突然有一道红影踏进了缥缈阁。元曜低头一看,是一只怯生生的小红狐狸。小红狐狸的脸上挂了一道面纱,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眼神有些羞涩。
小红狐狸走到元曜面前,并爪坐好,道:“元公子好。”
元曜有孕在身,不方便起来招呼,坐着笑道:“十三郎来缥缈阁玩吗?”
小红狐狸伸爪摘掉面纱,苦恼地道:“某不是来玩的。某有苦恼,希望白姬能够帮忙。”
“怎么回事?”元曜关切地问道。
小红狐狸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元公子没有看出某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么?”
元曜定睛望去,但见小红狐狸毛色似火,油光水亮,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仔细观望,却发现它的腹部高高隆起,似身怀六甲。
元曜张大了嘴巴,惊道:“十三郎,你不会也有喜了吧?!”
小红狐狸疯狂揉脸,道:“大夫是这么说的。这件事情太荒诞,某不敢惊动父亲,已经躲出翠华山好几天了。怕遇见熟人,被说三道四,某出行时也只好以面纱遮脸,苦不堪言。”
元曜安慰小狐狸,道:“十三郎不用担心,大家同命相连,都这么过日子,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