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药吗?不吃药我们就去看医生,现在就去医院。”宁灿将水杯和药全都放到床头柜上,作势要出去拿外套。
“别……”宁深嘴唇微动,发出细弱游丝的声音:“感冒发烧而已,不需要去医院。”
“那就吃药。”宁灿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床边盯着宁深,顺手还帮他掖了掖被子。宁深眼睫一颤,湿着眼眶对宁灿说:“姐姐,我手举不起来,我难受。”
宁灿有些狐疑地瞄了眼宁深,一时口无遮拦:“你又不是中了chun药,怎么能四肢无力到这种地步?”
宁深脸一红,自顾自地呢喃道:“要是真中就好了……”
“说什么呢?大少爷,请吃药吧。”宁灿没听清宁深的话,却到底还是“发了善心”,将药片和水递到他的嘴边,盯着他将药片咽下去,又喂他喝了大半杯的温水。
“好了,把被子盖好。你现在应该还在畏寒阶段,得盖着被子保暖。等体温降下来就不用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了。”
“嗯。”
宁深听话地只露出一双被烧得异常明亮的眼睛,他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听到宁灿的话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感觉交代的差不多了,宁灿正准备起身离开,宁深就叫住了她,他的嗓子刚刚被水润过,没有那么沙哑了。他说:“姐姐,你还记得上次我生病你照顾我吗?和这次好像……”
宁灿当然记得,宁深那次重感冒算是这个被匆匆凑在一起的“重组家庭”的两个孩子第一次关系的拉进。
很早,宁灿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窥看别人人的脆弱,就像人类只吃蚌壳里的软肉。一旦她看到她们的脆弱,她就会不自觉地涌起怜惜。齐辰生是、段屿是,甚至于她的前男友都是。他们像她袒露了脆弱,宁灿“回报”他们的就是喜欢。
有的人喜欢站在高处高高在上地爱人,有的人喜欢跪在地上卑微地祈求他人施舍爱。宁灿介于两者之间,她喜欢平视地去怜悯爱人。即使怜悯这一个词就自带上位者的感觉。
也就是这份怜悯,让当年的她主动去接近这个对她态度很奇怪,一直躲着她的少年。看到他难受地蜷缩在沙发上,汗水打湿了黑发。即使还对这对贸然闯进她家的母子心有不满,她却还是蹲在沙发边,轻声细语地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回忆的浪潮逐渐褪去,宁灿回过神,态度虽然还是强硬,但也有几分缓和,她说:“我记得,但这和这次你犯的错有什么关联吗?我自认为这两者是抵消不了的。你是想拿旧情来求原谅吗?”
“我只是想说我想通了……”宁深平躺着,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任由强光直射眼球也没有闭上眼睛,他一字一句很清晰地开口:“我只想做你的弟弟,只想做宁深。即使以后我不是宁家的人了,我们还是姐弟,好吗?”
说完,嗡嗡的耳鸣声就让宁深和世界有一瞬间的失联,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他才和世界恢复了联络。
宁灿一手抓着门把手,吐出了一口气,她说:“好好休息,弟弟。”
宁深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眼尾多了亮晶晶的东西。他知道,她不会再去追究他鬼迷心窍做的那些错事,但因此他也断送了和她的所有可能。
姐姐,从今天起,就真的只能是姐姐了。
不过没关系,还能在一起就好,他想要的只是在一起……
这么想着,宁深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境,宁灿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透过门缝见宁深已经熟睡,才悄悄地关上了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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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灿面前消失的这段时间,段屿几乎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每天四点一线,安排的明明白白。
由于段屿长的又帅,性格也好。虽然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