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翻了个身,抱着裴华便就这么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第二天的首都星阳光普照,天气好得不像话。

如果不叫待会儿要去谢家,裴华真心去家里的草坪上野餐露营。

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谢含章驾驶着飞行器很快便带着裴华来到谢家。

今天是休息日,谢弗恩和韩熙不出意外地都在家里。

管家引着两人一进屋,便正对上端坐在主宅的谢弗恩和韩熙。

韩熙毫不客气地给了谢含章一个白眼,「切」了一声也不说话。

倒是谢弗恩态度有些奇怪,他从谢含章一进门就有些呆滞,好似透过谢含章看到了其他人。

直到两人说明了来意,谢弗恩的眼神才动了动,“登记了?”

谢含章点头,“是的。”

谢弗恩收回视线,兀自点了点头,“也好,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裴华下意识地拉住了谢含章的手,他有些不放心,他到现在还记得上次他来找谢含章时候的场景,总觉得这个家里危机四伏。

谢含章当然也不想跟他去,他自认为和谢弗恩没有多少感情,当然也更没有什么体己话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闻言谢弗恩侧头看了韩熙一眼,冷笑一声直接开口,“你登记的事情和你雄父说了吗?”

话音刚落,旁边的韩熙矫揉造作的挺起胸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谢含章瞥了他一眼,“呵,他算我哪门子的雄父。”

谁知谢弗恩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补充了一句,“我说凌风年。”

只一个名字,仿佛当头一棍敲到谢含章的头上。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谢弗恩,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十年了,他已经十年没有听到那个名字了。别人提到他一般会叫他凌少将,韩熙更是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张口闭口就是「他」,只有谢弗恩会直呼其名凌风年。

大概是察觉到了谢含章不可置信的表情,谢弗恩冷笑一声,“你该不会忘了吧。”

确实,没有说。

但也不是忘了。

谢含章一直以为人死如灯灭,他雄父已经死了十年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时常想起,想象着雄父还在身边。后来呢?后来他清楚地认识到了他的雄父已经走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他的心里只剩下了复仇。

这两天他早出晚归脑子里全都是调查异兽血相关的事情。与其说是忘记了,根本就没打算特地去墓地告诉雄父他登记了。

这边谢含章心里思绪万千,那边的谢弗恩确实看不下去了,抬起胳膊一耳光就下来了。

还好裴华反应快,当场截住了才没让这一巴掌落到谢含章的脸上。

裴华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为了谢含章他却不得不出头,“谢……雌母为什么突然要打人,我不认为含章做错了什么。”

谢弗恩冷笑一声,“是啊,哪里有人会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一个心机深处,不敬父母,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在别人眼中却是乖巧,懂事,听话的印象,你说可不可笑?!”

裴华满头问号,他确定他说的是谢含章?!

这只雄兽顶多就只是有些恶趣味吧,哪里有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了。

裴华尝试着辩解道,“您是不是对含章有什么误会?”

“哼!误会?我看着他长大,他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种,他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比你们更清楚!风年在时,他最爱的是风年。风年去了,他就能转头就忘,眼泪都不带掉一个的。你说他是不是冷血无情是什么?!”

裴华:“……”什么状况啊?!这个他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