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多亏大梁的太子爷殿下了,他们鹬蚌相争,叫我们渔翁得利。”
在几人一阵嘲讽声中,车马不停向前驶去。
沈清月听的兀自心惊,推了推木箱顶盖,纹丝不动,应该是锁上了,透过箱笼侧面的小洞,
可以看见外面天是黑的,不知自己这一路晕了多久。
天将亮时,木箱终于被打开。
“这娘们儿醒了?”开箱的男人吓了一跳,扭头调侃道,“老四,你现在办了她?”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滚一边儿去。”起初抓她的猥琐男骂了一句,“弟兄们叫陈广源个老贼杀了快一半,老大
脸都黑成什么样儿了,你他娘的还敢开玩笑。”
车马一路急行,每次只停半刻钟,纵然他有色心,也没功夫现在办事
“小娘们儿长得是好看。”猥琐男抓了把女子丰满的胸脯,嘿嘿笑了两声。“等跟大军汇
合,我得先尝尝滋味儿。”
沈清月往角落缩了缩,不禁反胃,好在猥琐男过完手瘾,很快拿着食物走远了。
接连约有五六日,每天车马会停一次,约半刻钟的功夫,她常借着解决三急的由头,暗中留
心。
这批人约有五六百人,携带兵器皆为军中制备,沿途与大梁各城池派来围截的士兵交战过五
六次,但无一例外都能逃生。
而她,始终没有看到朝朝。
直到第七日,看到他们口中的元帅、大军,沈清月才明白过来。
他们不是山贼,也不是反贼,而是北狄多年来潜入大梁的卧底!!!
也是直到第七日,她才见到朝朝,她们被一同丢到了了关着女俘虏的囚车里。
“姑娘,姑娘没事吧。”朝朝衣衫褴褛,朝她扑过来,满面自责道:“都怪奴婢没能护住姑
娘。”
“乱说什么,遇上这种事,岂是你我说护住谁,就能护住的?”沈清月解下自己的外衫,虽
然脏了点,但总比她衣不蔽体的好,“快披好。”
“姑娘不可,奴婢怎能穿您的衣服……”
“哪还有什么姑娘奴婢的。”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这样冷的天,北狄贼子糟蹋人就算
了,怎么连衣裳都不给人穿好。”
沈清月算是运气好,被那猥琐男藏在了箱子里,打算事后独享美人,朝朝过的却是截然不同
的七日,她心里明白,没忍心去问,朝朝这几日是如何捱过来的。
朝朝本没觉得委屈,却叫她一番话说的悲从心起,抓着那件外衫低声哭了许久。
十一月底的天气,越往北,越是冷。
囚车四面透风,到了夜里,二人抱在一起取暖,依旧是冻得无法入睡。
两批人马汇合后,休息了不足半日,忽然间又拔营向北。
“尚在大梁境内,他们怎敢如此嚣张!”朝朝满腔愤恨。
“他们一定会败的。”沈清月看着沿途荒凉景色,显然已经位处大梁边境,北狄军队依旧在
向北。
他们耗费多年心血,潜入精兵,渗透大梁,最后交战却依旧选在自家疆土,不够奇怪的吗?
沈清月猜测,北狄原本应当是打算里应外合,中间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令他们不得不保住兵力,撤回自己境内。
夜色厚重,月朗星疏。
这晚北狄大军照常行进,后方突然一阵滔天杀声,由远及近,将他们包围。
“杀――”
火光照亮半边夜空,一面盘踞黑蛟的红底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