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依照惯例,端了碗避子汤。
沈清月才要喝,正在外间洗漱的言珩走进来,夺走她手里的碗。
“怎么了?”她神色惊愕,昨儿怒火不都消了,一早上又发的什么疯。
“这药别喝了。”他转身把药倒进花盆,“以后都不喝了。”
“爷乱说些什么。”沈清月披好外衫,看了眼碗里,让他倒了个干净。
“你给爷生个孩子吧,在魏姑娘进门之前。”言珩放下碗,转过身抚上她面颊,“待你生下长房长孙,我科考归来就把你抬成平妻,届时我功名加身,再加上长孙庶出总归不好听,想必父亲母亲不会阻拦于我。”
他满腔深情说着,女子眼神却毫无波澜。
她如此平静的神色令言珩心神慌乱,紧紧抱住她,“月牙儿,你信我。”
他会说到做到,只要她别跑。
沈清月脑袋靠在他肩头,嘴角带着浅笑。
“好,奴婢信爷。”
她信他会做到承诺的这些,但她不需要这些。
言珩脸上这才有了喜色,低头亲吻着她额头,像哄小孩子一样。
“那你等着爷,爷晚些回来,给你带糖人儿。”
沈清月乖巧点头,目送他离去,转身解下荷包,对佩玉说,“劳烦姐姐叫厨房再重新熬一碗吧。”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佩玉愕然,接过她递来的荷包。
“这些算我请大家伙儿吃些零嘴了,以后每日都等爷不在的时候,再熬那避子汤。”
“如此不妥。”佩玉神色不安,把荷包还给她,“这并非银子的事儿,爷说了不许你再
喝……”
“姐姐。”沈清月望着她,目光澄澈中带了几分恳求,“我在这儿待的不高兴。”
若是有了孩子,就真被言珩绑在这里了。
听她这样说,佩玉长叹一声气,捏着荷包出去了,片刻后重新端了碗药进来。
魏府
媒人带着聘礼,在花厅和魏夫人聊得欢天喜地。
外头一阵嘈杂,日常伺候魏夫人的小丫头一个踉跄进了屋。
“你这丫头毛毛躁躁,做什么呢?”魏夫人训斥了她一句。
“夫人,,大爷,大爷回来了。”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说着。
话音刚落,魏夫人蹭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媒人赶紧跟上,心知这丫头口中说的大爷,应当是魏府大公子,魏思源,这可是难得见到的
人物。
魏夫人走的飞快,魏府又大,媒人追的满头大汗,才终于到了前院。
此刻院子里,正站着个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的男子,身高八尺,生的剑眉凤目,许是一身银甲
尚未卸下的缘故,周身多了股肃杀血腥之气。
饶是她这游走于金陵世家,给各家年轻才俊做媒之人,也不禁由衷赞叹一句,好英俊的儿
郎。
“儿子不孝。”魏思源见着母亲,二话不说先跪下行过大礼,“母亲近来可还安好?”
“好好好。”直到人在眼前,魏夫人才敢相信丫鬟的话,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指使站在
一旁的魏仁,“你干看着做什么,快扶源哥儿起来呀,都是一家子人,还行这大礼。”
魏仁在儿子眼中向来是严父模样,听自家夫人这样说话,忍不住咳嗽两声,面色尴尬。
魏夫人没搭理他,径直走向儿子,“你如今是大将军了,这礼母亲怎么受得起。”
“儿子的礼,母亲何时都受得起。”魏思源起身,扶着她一同往屋里走去,“妹妹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