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苏皎攥着匕首,毫不犹豫地上前划开了他的心口。
屋内渐渐被鲜血弥漫,厚重的血腥味压的她喘不过气,苏皎凝神
一刻,两刻
有东西渐渐蠕动?开。
身上的疼痛凶猛地袭来,谢宴脸色一白,昏迷过去。
她攥着床沿,心里是从没有过的无措。
可?苏皎必须冷静。
她看?着一侧的沙漏,仿佛能听见隔在皮肉下凶狠的争斗,半个?时辰比她想?象中的漫长很多,又仿佛只是片刻
“啊”
苏士痛苦地嘶喊了一声,血流的越发凶猛了,与此?同?时,苏皎挨着谢宴的手感受到了颤抖。
一条蠕动?的虫子从苏士的心口爬出,苏皎张口,那?一刹那?仿佛话都不会说了。
“谢宴……谢宴!”
沉睡的人似乎也陷入了痛苦之中,他昏昏睡着,手再也没动?过。
“谢宴!”
这一声更颤了,她攥着匕首划开了他手腕上腐烂的那?块皮肉,可?谢宴动?也不动?。
眼看?着虫子要爬出,苏皎眼泪潸然落下。
“你不是说我来你就会醒吗?
你若是真死了……”
苏皎盯着他,一字一句。
“我连入梦的机会也不会给你。”
片刻还是没有动?静,她的防线骤然崩塌,伏在他心口。
“阿宴。”
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
“在呢。”
她还以为听错了,蓦然直起身子,看?清楚他睁眼的刹那?,整个?人几乎瘫软。
“刀。”
谢宴夺走她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将?那?一整块腐肉割去,孱弱的面色在瞬间就换成了冷静,他指尖凝起内力,竭力忍下所有的疼,一刻,两刻
在母蛊将?要完全脱离苏士身体的刹那?,子蛊从谢宴手心脱落。
手起刀落,子蛊先没了呼吸。
浓重的血腥滋养着母蛊,苏皎上前一步,将?母蛊也处理了。
做完这一切,她眼前一黑,比谢宴先昏过去。
这一回?,却是夫妻同?时入梦。
漆黑的夜色里,苏惟翻身下马,苏府外张灯结彩,他脸色难看?得很。
府中姑娘出嫁,苏府阖家欢喜,皇宫更是热闹,只有苏惟独自坐在酒楼前饮醉。
将?过夜半,他冷漠地看?向皇宫的方向。
“凭什么便是这样的人娶走她,她凭什么就要在皇宫一辈子?
她本?来该是我的。”
怨与想?得到她的占有在心中翻涌,浓烈到极致的刹那?
苏惟说
“我一定将?你带出来,妹妹。”
成亲后两个?月,苏惟第一次传信问她。
要不要出宫。
而?后频繁的,第二次,第三次。
她答应在第四次的时候,信传回?去,苏惟喜不自胜。
当年春末,苏夫人病逝。
本?以为的顺畅出宫有了转折,她不再愿意离开,苏惟疯了一般独自入宫,胆大入了永宁殿问她。
“为何不想?走了?”
“哥哥,从前我是觉得在这陌生,我害怕到一个?没有亲近之人的地方,可?如今不一样了。
娘亲走后,他……他很好,我愿意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