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谢宴呢?”
“他在隔壁屋子呢,你昏了过去,我将?你带回?来了。”
苏皎眼中渐渐聚焦, 彻底清醒过来。
那?是梦。
在她眼下看?到的徐稷才是现实。
她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屋内的血腥味已更浓了, 谢宴斜倚在床沿坐着,闭着眼。
门被推开的时候, 他只以为是徐稷。
“怎么不说话……皎皎?”
苏皎站在门边看?他。
四目相对,他正要说话,身上一阵阵的疼袭来, 又阖上眼。
一层薄汗浸过额头?。
“你出去。”
苏皎反手关?上了门。
她望着谢宴半张脸上的红血线, 恍惚间问。
“前世暗室里, 我也是这般吗?”
谢宴蹙着的眉头?很快舒展, 血蛊吞噬着皮肉犹如万蚁穿心, 他勉强笑一声。
“没有。
你很漂亮。”
他从来就没有哪一刻, 觉得那?个?在冷宫看?了两年的妻子是那?么漂亮。
苏皎别开脸。
“骗人。”
她明明在那?时就感受到了,昏迷又清醒, 长长的暗室, 他抱着她永远也走不出去。
“我会不会死?”
“不会。”
“脸上好疼……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会不会毁了容貌, 变得很丑?”
“也不会。”
暗室里的话历历在目, 眼下的冲击却真切地告诉她
那?一天的她有多狼狈。
眼眶涩然, 苏皎垂下眼,再往前走。
“你为我挡箭的时候,在想?什么?”
谢宴忽然轻声问。
苏皎摇头?。
“什么也没想?, 就觉得你死了, 我们俩都活不下去。”
“那?我也是。”
谢宴望向她。
“不必于心有愧。”
心口散发着灼热的疼,谢宴闷哼了一声,手在掌心攥出一道血痕, 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苏皎连忙上前扶住他,扬声朝外喊。
“徐稷!徐稷!”
“你说苏士说,他把蛊吞了下去?”
“是。”
苏皎缓慢地开口,才梦了那?么一场,加上如今的蛊,她心力交瘁,心里乱的厉害。
“苏惟的蛊必然是云缈给的,他从苏惟那?找到了蛊,但他毕竟不是西域人,也没有人告诉他如何下。”
所以苏士自以为是,将?母蛊吞了下去,以为这样便能掌控一切。
这的确有些效果?,子母蛊离的太近,谢宴身上的蛊发作的很快也很重。
最起码远比她前世遇见的那?回?重。
“不能拖,这蛊很厉害,子母蛊离这么近,若……最多四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