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他便一直守在这。
第七日的时候,苏夫人醒的次数比从前更多,但总是醒了又?沉睡过去。
大夫说她的身体也在日渐好起来,却不知为?何总昏睡,连徐稷也看不出什?么。
只?能说再等等。
大夫欲言又?止。
“小?徐大人可曾见过这样的病症?我之前经手过一例,是脑袋里的淤血太多,若……”
“好了。”
徐稷蹙眉打?断大夫的话。
苏皎却骤然浑身一冷。
这么几天?,苏皎看着她一天天精神气好起来,本来以为?马上就要好了,连她也日渐有了劲头,突然听了这一句,却使她心底发寒。
她明白大夫未尽之意。
若一直如此,那她后来清醒的时候会越来越少,终至昏迷再也醒不过来。
“苏姑娘。”
徐稷蹙眉。
“没有这样的事,你别乱听。”
对上他担忧的目光,苏皎勉强勾起个笑,点点头。
如今不过是一个猜测,最坏的猜测而?已,她不该总往那里想。
“我没事,我再进去看看她。”
苏皎如常地进了屋子,陪在苏夫人榻前一日。
晚上,谢宴与徐稷迈进屋内,没看到苏皎。
“姑娘在后院呢。”
这么些天?,还是头一回见她不在屋里。
两人往后院去,远远看到坐在台阶下的人。
她仰着?头,似乎是在看屋檐上的星星。
“今日心情倒好。”
徐稷正要与谢宴一道过去,谢宴脚步一顿,却听见了她手里把着?一块玉佩,一道道拨弄的声音。
立时,他停下步子。
“都督府的事处理好了?”
“过半了。”
有嘉帝的令牌在,他事半功倍。
“都督也审了?”
“还没。”
“那还不去?”
谢宴扬眉。
“不急在一时。”徐稷摇头。
“怎么不急。”
谢宴抬手将人推出后院。
“别改日京城来了命令要证据,你还拿不出来,长翊,送徐大人走。”
徐稷被长翊扯着?往后退出了后院,这才反应过来。
“学的一手过河拆桥的本事。”
徐稷扬眉又?要往里迈,眼神一瞥,却不知想起什?么,一甩衣袖又?离开了。
苏皎在谢宴坐过去的刹那就垂下了头,将脸挡在胳膊里,拨弄玉佩的声音也停了。
“走。”
“这只?准你坐?”
苏皎顿时要起身,才一动,她仓皇别开脸,拢着?发又?将脸垂下。
谢宴屈膝坐在她身侧,仿佛对她的动静无知无觉。
“今晚夜色是很好,难得?你肯出来散心。”
苏皎一怔。
谢宴在身边,她不敢擦眼泪,只?能怔怔低着?头,任那两滴泪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