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再?睡一会?”
她懒洋洋地?又躺了回去。
没一会,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谢宴便起身往她的顶箱柜去。
顶箱柜的下面放着她从苏家带来的首饰盒子,谢宴将那盒子打?开,把凝露丸放了进去。
金钗玉簪晃动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的动作骤然止住。
一个并不属于首饰的瓷瓶晃入眼中,谢宴拿起看了片刻。
顶箱柜关上,他神色如常地?往回走?。
晚间再?醒来的时?候,她蓄起点劲,谢宴依旧给她喂药。
“你身上的伤,到底从何而?来?”
她不知道昨晚他见到她的时?候,心中有多么恐慌害怕,她从来都是明艳又灵动的,他头一回见她那样。
明明自己身上的伤就很重?,还浑身竖起了尖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那双蟒佩早已被谢宴收拾起,苏皎抿唇。
“那玉佩,我是在云缈身上发现的。
昨晚与长林分开,我在巷子里被人追杀,有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
云缈出现在那过,又那么慌张,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也在那,还提到了云缈。
什么人和她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她心中有个不甚能?确定的猜测。
“我又让人查了,那处的确没人。”
“也许是逃走?……”
话到一半,她看着谢宴的神色止住了话。
谢宴刹那便知道她误会了。
“不是怀疑你,也不是不愿抓到他,我已着人追去了,也让长翊夜探丞相府,一旦有踪迹……
我亲自杀他。”
他叹了口气。
“先?躺着吧,别动了伤口。”
手?臂上的伤狰狞,破坏了原本光洁的肌肤,他看着那道伤,心中顿起无言的酸涩。
她阖着眼,他便握住她的手?臂,想去触碰,又怕她疼。
最后只?将唇贴近过去,轻轻吹了吹。
脸贴在她手?臂上,忽然眼中有些干涩。
半晌,谢宴起身往外。
昏暗狭窄的屋子里,听见女子的啜泣声。
“疼不疼,我让人拿了最好的药给殿下……”
她说着抚上他那只?被烫得?猩红的眼,男人另一只?完好的眼尽是阴沉,大手?紧握在身侧。
这?样暗无天日,躲躲藏藏,处处苟且偷生的日子……
他实在是过够了。
手?腕蓦然一紧,云缈抬起头看去。
“阿缈。”
他喊。
“我要出去,我亲自为我们报仇。”
云缈大骇。
“殿下!”
“你懂蛊毒如何控人的。”
男人滚动了一下喉咙,眼中闪过疯狂。
“帮我。”
云相府内,因着两个儿子断了仕途,里面更是闹得?鸡飞狗跳,
云相厌烦府中哭哭啼啼的喊叫,这?夜特意去了别院歇息,心力交瘁地?躺在软榻上。
熏香萦绕,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
“有刺客保护相爷!”
噼里啪啦的剑声响在院子里,云相瞳孔一缩,惊起往窗边去。
“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