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

向梨花吃着女儿让儿子给她剥的花生,翻了个白眼,“看看爹究竟想做什么呗。”

她对家里公公没什么大的意见。

甚至对方总在必要时刻帮自家说话,她心里还存着感激。

“爹不比娘,要不是他老人家,娇宝这么多年哪能时常进山?小启哪能这么顺利读上书?咱哪儿来银子吃得饱穿得暖和?”

咔嚓咔嚓,女儿买的花生还挺香。

向梨花:“爹对咱家不错,咱不能忘。他要是真想和离,我们得站在他老人家那边,听到没?”

“听到了!”

谢灵娇带着弟弟第一个响应娘的话。

谢四柱很纠结。

谁家爹娘……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和离啊?

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他扭扭捏捏,咋都没办法开口表示支持。

向梨花:“他爹,你心里头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跟孩子们都听着呢。”

“对,我们都听着呢!”

谢灵娇复制粘贴。

点着小脑袋跟着复读。

“唉……”

谢四柱喝了口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总觉得,爹娘这把年纪还和离,不像个样子。”

要像什么样子?

自己过好不就行了!

向梨花早就明白,要是事事都比照着别人过,那自己的日子就过不好。

在意别人家的眼睛,那就会委屈了自己。

十几年前她可能还会担心遭人闲话白眼,不过她早就想明白,人这一辈子还是自己活得舒坦最重要。

遇事脸皮厚一点,过后能舒坦个好几天。

“他爹。”

向梨花又给他倒了一碗水,让他多喝点。

给足时间让他冷静。

然后才说:“这些年我们家被笑话的还少吗?”女儿装病十几年不咋出门;她自个儿时不时撒泼大骂找上门撕扯长舌妇人的衣裳;儿子抠搜得是个人都晓得……一桩桩一件件,十里八乡谁不说两句?

“可咱家日子过得咋样?”

“瞅瞅咱这吃的、穿的,哪样差了?”

哪样都不差!

谢灵娇挺直腰杆,“我买的!”

向梨花:“对,咱娇宝是大功臣!”

“哪里哪里。”谢灵娇压着唇角,“都是娘教得好。要不是娘您教我装病偷懒,我哪能有时间去山里!”

“还是我们娇宝有本事,多好的药材都一找一个准!”

“没有没有,还是娘您聪明,每次都能给我打好掩护。”

“娇宝厉害!”

“娘威武!”

“咱娇宝打小就最白最漂亮!身段最好!”

“娘也是我见过最最最厉害的,有您在咱家就没吃过亏!”

……

娘俩互夸互捧。

谢四柱和儿子相视一眼,同时端起粗陶碗默默喝水。

等她们两人夸够了捧够了。

立马将倒好的水捧过去。

谢四柱:“孩他娘,我晓得了。我支持爹就是。要是这次真能分家,那也好,以后娃们花银子也不用再顾忌娘了。”

其实最开始谢灵娇卖药材得的银子,是交到公中了的。

可那些银子交上去,全被她奶贴到大伯一家身上不说。

大弟摔了腿奶还死活不愿拿银子出来给他看大夫,一口咬定银子没了。后来还是当时灵气不多的小谢灵娇给他喂了好多的血腿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