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居澜很?仔细地端详着她:“我?担心你。”

慕怀清的心因?为这句话?漏跳了一拍:“我??我?有什么可担心……”

陆居澜目光深沉,未曾从?她脸上移开半分:“我?知道, 你想做官,不会在意那些虚名, 可是身处漩涡之中, 谁都有身不由己的那天。我?纵然不喜我?父亲,但?他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在官场上, 踏错半步都能叫人?永无翻身之地。我?最近脑子里总想这些事,又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纵然担忧,却无能为力……”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慕怀清垂首没敢看他, 盯着自?己鞋尖,似是而非说:“进退两难,人?生何处又不是漩涡?对?我?来说, 都一样的。与?其就这样淹没在世俗里,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条路。”

陆居澜心脏抽痛了一下,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摸她的头,手伸出一半,顿住了,又默默收回来。

“我?知道了。”他笑了笑,说:“不管怎样,你选的路,我?陪你走下去就是了。”

慕怀清眼眸酸涩:“人?总是要?分别的,你又能和我?一起走多远……”

“书院的时候不是说过吗?人?生的路有多长,就和你走多远。”

“你真是叫人?牙酸。”慕怀清加快了脚步。

陆居澜看见?她耳后有点可疑的红晕,脑子嗡的一声响,自?己也微红了脸,原地顿了一下,连忙追上去:“我?怎么牙酸,你不也老说些叫人?牙酸的话?。”

“那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不一样?”

慕怀清低着头,没看见?陆居澜眼中波涛汹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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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省校书郎,负责校勘典籍、文书编纂等文字工作,正九品的小?官,却是接近中枢要?职的清贵职务。

慕怀清今天第一天上任,仔仔细细穿戴好官服,带着告身去吏部登记到任后,就去秘书省衙署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