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清起身行?礼:“回左相,正是草民。”

“不必多礼,坐吧。”黄晟笑道:“前段时间那首卜算子流传出来的?时候,本相就?对你很好奇了,没想到你如此厉害。”

慕怀清坐了回去?:“左相过?誉了。”

黄晟转了转手里的?酒杯,酒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荡:“听闻你从晋州来,是晋州知州之子。”

慕怀清眯了眯眼:“正是。”

梁君行?盯着慕怀清,疑惑地皱了皱眉。

“赵季青,”黄晟轻笑一声,“这?个老古董啊,没想到能教出两个进士来。你倒是比你父亲厉害。”

“若是没有父亲,也没有草民的?今天。”

“你大哥已经婚配了,不知你可有合适的?人家?本相的?小女儿刚好及笄,也到了婚配的?年纪。”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向慕怀清投来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梁君行?倒是很想知道她的?反应,唯有陆居澜担忧地看着她。

她手心微微出了汗,再次起身行?礼:“承蒙左相厚爱,只是婚姻大事,须得有父母之命。”

黄晟不恼,笑道:“倒是本相唐突了,婚约大事的?确得有父母做主。不过你才华过?人,连中两元,将来能在殿试上连中三元也未可知,想必你父亲也是对你寄予厚望的?。”

老狐狸,想拿她的?婚事来套牢赵季青,还用状元的名头利诱。她若是为攀附权势应下了,要么和赵季青反目,要么逼得赵季青低头。她若不应,结果可想而知,将来在朝堂必定难走。无论哪种选择,都能达到黄晟报复的目的?。

她不可能答应,也不信他能只手遮天。既然?选择踏足官场,她早就?做好了思想觉悟。

“草民不敢妄想,只怕要辜负左相美意了。”

众人再次一惊,看着慕怀清,就?像看一个怪物一般。

黄晟嘴角僵着,眼底没了笑意,他很少碰到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的?人。

“不敢妄想,可不像个年轻人,”黄晟轻描淡写?道,“就罚你三杯酒吧。”

慕怀清顺从地倒了酒,连喝三杯。先前已喝了几杯,如今又三杯下去?,她面?色渐渐红了。

黄晟开了这?个头,接下来的?宴会,总有人借口和她搭话来敬她酒,她默不作声,一杯接一杯地喝。

“他们怎么能这?样?……”夏景明说着,义?愤填膺地想站起来。

梁君行?伸出手,一把将他按住:“别轻举妄动……”

又一杯酒,慕怀清正要端起来喝,从旁伸出一只手按住她,酒杯一晃,酒水洒在两人手上。

陆居澜对来人道:“这?杯,我代他喝。”

慕怀清心中一颤。

那人嘲道:“我敬他得了省元,你也是省元吗?”

陆居澜有些恼怒,还想说点什?么,慕怀清已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点点掰开。

“多谢你的?祝贺,可惜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能祝贺你什?么。”慕怀清回敬那人,仰头一干到底。

那人被慕怀清的?话刺得脸色难看,冷哼一声:“希望你以后还能这?样?伶牙俐齿。”

喝到后面?,慕怀清已经迷糊了,甚至忘了宴会是如何散场的?。

夜凉,薄云遮月,天上朦胧的?一团光晕。

陆居澜扶着慕怀清走出丞相府,夏景明担忧地走上前:“慕兄,还好吗?要不要我帮忙送回去??”

陆居澜冷淡地将他拦在身前:“不必了。”

梁君行?看着两个人走远,心底有种说不清的?烦躁感。

没走多久,踉踉跄跄的?慕怀清跑去?拦经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