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子来请教,他当场讲解起来直到深夜,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平时再怎么热闹,最多也就是一个房间里凑了几个人,说话声音大些而已,像今日这样里里外外围满了人的,倒是少有。

学子们见山长来了,个个恭敬行礼。

李平章问他们道:“里面怎么回事?”

一个学子答:“是慕师弟和陆师兄在讲试题。”

李平章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慕师弟是慕怀清。

学子们见晚渔先生要进去,让开一条道。

屋中人无论讲的还是听的,都很认真,以至于晚渔先生站了许久后他们才发现,连忙起身行礼。

李平章一摆衣袍坐下:“方才你们说的礼记正义载五养老、七养老之礼,还有一点需要注意。此为汉儒制度,多推从殷,放到今日来就有些不合适了。比如那乡饮酒礼便过于繁复,若强行为之,无甚益处,倒不如依照现今风俗酌行为之……”

晚渔先生开了讲,直到夜深才罢,起身离去时叮嘱众人好生休息。

几日后课试结果出来,又是慕怀清拿了甲等第一,陆居澜嘴上不说什么,学得却更起劲了,走路吃饭三句话不离学问,直把霍澄折腾得叫苦不迭。

而那斋舍夜里隔三差五的讲学则越发热闹起来。应其余学子的要求,斋舍房间会轮流去,拿叶誊玉的话来说,这叫雨露均沾。

可人一高兴起来,便要忘乎所以。

且说这天慕怀清等人在叶誊玉房中聊起今日章先生所讲的内容,聊到了一处不甚明了的地方,众人便争执起来。

叶誊玉道:“我去拿书,时杨兄今日记了讲簿。”

马时杨是他舍友。

他刚起身要去拿,一边的马时杨也连忙跟着站起来:“誊玉等等,我来拿我来拿!”

叶誊玉没听懂他在着急什么,手已经伸往边上的一摞书,马时杨情急之下抢着去拿,结果叶誊玉同他碰到一起,把书碰了一地。

好巧不巧一本书掉到慕怀清旁边,她帮忙去捡,拿到手里时却见这书比平常的经卷要薄一些,封上空白无字,但泛黄发旧,还有毛边,看得出来翻看过不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