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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免不了要传到赵季青的耳朵里。赵知行前脚刚回去,没多久赵季青就来了。
王氏正给他上药,疼得他连连倒吸冷气。
赵季青一进门,就看见了他那鼻青脸肿的样子,无奈道:“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不会打架,还凑上去做什么?”
赵知行没想到爹来得这样快,老实道:“孩儿被夹在中间,不想打也得打。”
“这好,伤得不算厉害。那些个学生未免也太过分了,比赛场上耍心机不说,竟敢出手伤人,府学有些风气是得好好改改了。今天还要多谢你维护这个弟弟。”
赵知行不肯承认:“今天维护他的是明澈,不是我。”
赵知行听见了他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你好好养伤,这几日莫要随着霍家那孩子折腾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走了。”
只坐了短短几句话的时间,赵季青又匆匆离去了,从头至尾,他和王氏都没有半分交流。
打赵知行记事起,向来如此。爹娘相见甚少有笑颜,饭也不常在一起吃。爹总忙公务,有时一连好几天都看不见人影。
赵知行知道别人对爹的评价,说他是个好官,将晋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可在赵知行心里,这位好知州却不算一个好爹。
他目送那身影远去,恍然间发现,那人头上竟已生了些许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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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怀清晚饭吃到一半,赵季青就过来了,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行礼,唤了声爹。
赵季青连忙上前把她按回凳子上:“不必多礼,我听说你们出了事,就抽空过来看看。”
慕怀清道:“我除了腿上一处伤,其他地方倒没伤着,不碍事的。”
“府学的事,我已命人去敲打了。往后你们若再遭人算计欺负,万不可像今日这般莽撞,只管去报官,有我给你们撑腰。”
“孩儿记住了。”
“好,那爹就不打扰你用饭了。”
“爹吃饭了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饭?”
赵季青摇头:“我刚从城外巡田回来,府衙里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你好好养伤,我这便走了。”
“嗯,爹也保重身体。”
慕怀清心想,这位赵知州,倒算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惜慕家弟弟没能走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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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了几日,陆居澜和霍澄就寻到了慕怀清的住处前来探望,赵知行自然同行。
陆居澜问慕怀清:“你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慕怀清现在能自己走路。
霍澄在边上叹:“你都不知道,我本来没受什么伤的,硬是让我祖父给打出伤来。”
慕怀清满脸歉意:“抱歉,此事因我而起。你伤势如何?”
赵知行道:“你道什么歉,他又没少挨过打,不痛不痒的,第二天就消下去了。”
说到这霍澄就不乐意了,敞开衣领给他看,肩上赫然陈着几道淤青:“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瞧瞧,这叫不痛不痒?”
慕怀清连忙移开目光:“怎的打成这样,你不好好养着,来这做什么?”
几人自那日散后,今天头一回聚在一起,陆居澜和赵知行没想到霍澄竟然忍到现在才说。
陆居澜皱眉道:“往常霍老太公没下过这么狠的手。”
赵知行见状也是愣住了。
霍澄见吓到三个人,反而诡计得逞般笑了起来:“我说你们啊,我霍明澈还怕这个?这跟以前在京城时比算得了什么。”
赵知行见他嬉皮笑脸的就来气:“合着遭人打还能拿出来炫耀了。”
慕怀清见他拉上衣襟,这才转回目光道:“改日我登门去同霍老太公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