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苒眼泪都给他气出来了:“好,就算,就算他无意,那慕怀清呢?他就是来破坏我们家庭的,你知道自从他来之后爹和娘吵过多少次架吗?你知道娘又为此掉了多少眼泪吗?他本来就不应该出现,他那个只会勾引有妇之夫的娘要是识趣就不应该让他找来!”

赵知行这下真的动怒了:“你的娘是娘,别人的娘就不是娘吗!”

从小到大,这是兄长第一次凶她,她被吓住了,片刻呆愣后,哭声大起:“你也和爹一样,为了他凶我!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

说罢她头也不回跑开了。

翠翠忙追了上去。

赵知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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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慕怀清都窝在房里念书,约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诗会那天,几人是步行过去的。霍澄平日里走街串巷对各处都熟悉的很,去鸢尾巷便由他带路,逐月这次没跟来。

柳家财大气粗,自从同陵社的社长换成柳江心后,便常在柳家别院聚会。

路上叫卖吆喝一片,霍澄在看见一家徐记烧饼时转过头来问几人道:“老徐家的胡饼不错,你们要不要尝尝?”

都是刚吃过早饭的,几人皆摇了头,霍澄就自己买了个。

那摊主都认得他了,手法熟练地包了烧饼递过来:“霍郎君还带了朋友啊。”

霍澄笑呵呵打着招呼:“对啊,我们正要去同陵社参加诗会呢。”

“诗会好啊,哎,我隔壁老王家的就在平乐社,听过过阵子要办个什么蹴鞠赛,你们社有没有接到消息啊,有的话我到时一定去看哈。”

“什么时候啊?这我可就不知道了,等我去问问我们社长。”

“好嘞。”

不久一行人便到了鸢尾巷。鸢尾巷临近主街,远远就能听见市井喧闹声。连别院都坐落在这种位置,可见柳家财力。

门口柳江心正与人交谈,见霍澄他们来了,上前同他们打招呼:“诸位一路走来想必也累了,茶水已经备好,请先进去吧。”

这柳江心极会做人,身为诗社社长,分明可以派人来接,却是亲自出门相迎,任是谁对着他都很难没有好脸色。

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少年,也笑着同霍澄他们打了招呼。

待他们进去后,那少年对柳江心低语道:“你还真叫了慕怀清来啊,他好像还没加入我们同陵社吧。刚进书院那会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叫他来,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

此人叫做江承轩,哪个江?前段日子翻了龙舟的那个江。江柳两家皆是富商,生意之事多有往来,是以江柳两家的郎君打小就认识,正好又一同进了那崇临书院,自然关系越发要好。

柳江心道:“你放心,我都打过招呼了。这慕无晦不简单,认识认识总归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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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中亭台水榭,修筑雅致,山石溪竹相映成趣,分明坐落在闹市,却让人恍惚中仿佛置身幽谷,一草一木浑然似天成,这等园林勘造,定是大家手笔。柳家虽富,但不俗,对文人很是尊崇。

数十案桌摆放园中,已有不少人落座了。同陵社是崇临书院的学子组建的,书院成立了多久,同陵社就存在了多久,这里年纪最小的小到十四,最大的大到二十四。

对慕怀清来说,几乎都是生面孔,哪怕在书院见过,也叫不出名字。因着她是女儿身,性子又沉稳,很少主动同人打交道,别人惧她名声,也不敢像霍澄那样混到跟前去。

不过她不认得这些人,这些人却认得她,见慕怀清来了,面色俱都微妙起来。

她神情自若寻了个位置坐下。

人未到齐,场上众人已经开始吃酒喝茶,吟诗作赋,好不惬意。

慕怀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