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起任何疑心。此事无关真相,即便徐震说的是真的,他也不在乎,他最?需要的,是在这朝堂上立威。
在听见徐震如何斥责慕无晦如何割下犯人两只耳朵,行事作?风如何狠辣之时,他心底却仿佛被唤起了一种同样嗜血的感受,一种久久压抑的激荡的冲动。这个?慕无晦,倒是教他越发?好奇了。
“确实是有些过了,”周綦开口打断了众人的争吵,“不罚不行,陆卿和慕卿,就各自?罚俸半年?吧。”
弹劾的风波就这样被皇帝压了下去?,陆居澜心底松了口气,当即跪恩。徐震面色阴沉,纵然有再多的话?,宰相表示并无异议,他也不好再说了。
其后诸多递到皇帝案桌前的弹劾奏章都被周綦一一驳回,即便太后那边施压,他依旧顶着压力?,亲自?派人将陆居澜呈给他的证据送去刑部,态度可见一斑。
牵扯其中的人没有想到,皇帝的态度会如此坚决,更没想到,陆居澜手中掌握的证据远比他们表面看到的要多。刑部立案,风风火火查了一个?月,聊州知州和通判率先定罪,其余几位高官的贪污证据也被一一挖了出?来。
折变贪污一案到此结束,刑部捞了一笔大功,该流放的流放,该贬官的贬官。两名?最?主?要的功臣,也在案件结束后的两个月升迁。陆居澜升迁殿中侍御史,慕怀清则升迁度支郎中,取代了原先陈德林的位置。
这事动静闹得太大,秘书省一些不上朝的校书郎也听说了,在馆阁里当作?一件闲来无事的谈资。当然,这里的校书郎换了一批,早不是慕怀清当初的那些同僚。
有一名?校书郎在高谈阔论的环境里格格不入,一道声音好意地带上了他。
“喂,何校书,这事你不觉得激动吗?那可是十几名?高官啊,就这样被那两个?人拉下马了,一个?御史一个?员外郎,还真是有胆子啊。我们做官的不就是为了这点?名?声吗?能搞成这一件大事,就是名?传千古,死也值了。”
这名?姓何的校书郎抬头瞥了眼同僚手舞足蹈的激动模样,笑了一下,嘴里却奉承道:“是啊,为了这点?名?声。谁当官不想要个?好名?声呢?”
这话?从他嘴里吐出?来,莫名?能咂出?几分虚伪的嘲笑,可看他真诚的笑容,有好像是错觉一般。
好意的同僚以为自?己多心了,又对那何校书说:“散衙后去?十里春风怎么样?”
一名?马脸同僚说:“老是去?十里春风,没点?意思,唱的曲儿也就那样,乏味得很?。”
另一名?猴脸同僚说:“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听说自?从那儿的头牌秋莺走后,馆里都没再出?一个?和她一样有才气的,又会自?己作?词,又会自?己作?曲。”
马脸同僚好奇问:“那个?秋莺既然是头牌,后来为什么又走了?谁买了她吗?”
猴脸同僚耸耸肩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马脸同僚遗憾道:“肯定是个?大美人,我还没机会见上一眼呢,不知道是谁这么阔绰。会作?词作?曲的女人,带出?去?可有面子了。”
猴脸同僚赞同道:“这话?我承认,女人的聪慧除了用来点?缀男人的地位以外,毫无用处。这叫秋莺的女人被买去?,不过从侍奉无数男人变成侍奉一个?而已,随便玩玩可以,真要传宗接代,谁要这种被不知多少?人骑过的。”
马脸同僚哈哈大笑:“不说脏了,生不生得出?来还不一定呢。”
他们越聊越放肆,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钻入耳朵。姓何的校书抬头再次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他背对着窗,眼神隐在落日的余晖后,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气。
两人似乎感受到什么,朝他的方向看来,他很?快又把头低下去?了。
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