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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陆居澜接着审问?剩下的那些小吏。

他们有?的畏惧权势不敢开口,有?的利益捆绑咬死不认。陆居澜先是恐吓他们证据确凿,后是放话提供线索从轻发落,威逼利诱下,有?三个小吏表情开始动摇了,但仍没有?招供。

其中一个叫胡老六的小吏,眼?珠子转个不停,神?色明显有?异。

陆居澜放他们离开时,对身边的一名士兵说:“找个人盯住胡老六,查一查他的家底。”

士兵领命而去。

他烦躁不已地离开审讯室。就在这时,一名美?貌的婢女端着茶走了过来,离他还差两步的时候被他身旁的禁军拦了下来。

婢女矫揉造作地行了个礼,力?图在这位御史眼?中展现自己姣好的身段,同?时用娇滴滴的声音说:“官人,知州担心您劳累,特命奴婢给您奉茶。”

陆居澜的目光扫过婢女一眼?,冷冷道:“刑讯重地,谁准你靠近的?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婢女吓得手中茶盏一下子摔在地上,连忙跪地磕头:“官人饶命啊!都是知州命奴婢过来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婢女衣领开得很低,俯身便露出胸前?一片风光。

陆居澜未发一言,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两名禁军士兵拖着她下去行刑了。

吴广财听闻这个消息时,气得在书房摔碎了一个杯子。

“好一个毛头小子,昨天请他吃饭不肯,今天送人也不要。他这分明是打给我看的!”

他旁边的通判担惊受怕:“现在可怎么办?他摆明了要查到底,不吃我们这套啊。”

吴广财冷笑?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我得赶紧写?封密信告诉转运使,让他先发制人。”

通判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吗?”

吴广财被他的蠢笨气晕了,骂道:“找这两个人的污点,先弹劾,弹劾懂吗?”

通判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与此同?时,慕怀清带着账册和入库记录开仓核验。

那两笔采购单购进的绢,后来又因一些需求被发往了其他州县,仓库里剩下的绢不多,出库入库都与账面上记录的吻合。

但蹊跷的是,她只在转运案卷库找到了绢被发出去的漕运记录,当初是怎么采购进来的却找不到条目,就好像这绢是凭空出现在聊州一般。

两笔采购单的供应商都是嘉隆商行,慕怀清查到了这家商行的备案公?文,聊州最大的商行,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任何问题。

看来,她得去调查这家商行了。折变的绢价是否偏离正常市价,也要去行会?调查清楚。

她想得入神?,全然没注意到陆居澜在她身后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慕员外尽职尽责,连一点眼神都不肯分给我。”

陆居澜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她起身道:“你审完了?”

陆居澜道:“他们还是没人肯松口,有?点麻烦。你这边呢?”

“两笔采购单的货找不到漕运记录,基本可以断定是脏绢,至于户钞凭证上的税额,算手还在统计,”慕怀清说着,将手里那份写?有?嘉隆商行资质的公?文递给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查,他们的白手套。”

陆居澜过目之后,说道:“外出调查不宜暴露身份,我们扮成商人吧。”

“嗯。”

两人敲定,换了常服,扮作商人外出。

嘉隆商行作为聊州数一数二的大商行,门庭若市,宾客如?云。

一名眼?尖的管事看见有?个气度不凡、衣着华贵的男子走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书生,两人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