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城外?淹没?在黑暗里的流民区,吩咐身旁的几?名士兵道:“你们?继续盯着,一有什么动静,马上?来禀告县尊!”

说罢,他甚至来不及听士兵们?的回话,也追着慕怀清的背影匆匆跑去?。

火舌卷上?屋檐,房梁烧得噼啪作响,人们?用独轮车和柳条筐不停将粮仓备用的防火沙运到起火点,陈捕快爬上?屋顶抽刀砍断椽木,企图压灭火源。

慕怀清赶到时,正见?这样一副乱象。她二?话不说,也跟着运沙灭火。人来人往,秋夜里个个汗湿了衣襟。

半个时辰后,火势终于息了。粮仓被焚毁了大?半,房梁倒塌下来。

慕怀清想要进去?,同样救完火的刘大?柱气喘吁吁拦住她道:“县尊,还是?再等等吧,万一哪个地方?烧断了刚好倒下来怎么办?”

汗珠一颗又?一颗从她鬓角滑落,她紧抿双唇,目光死死盯着已烧成废墟的粮仓。

稻谷并不会直接燃烧,但大?量烧毁的木头变成红炭压在稻谷上?,会引起稻谷阴燃。若在粮仓充盈的时候还好说,表面的稻谷阴燃,危及不到深层的稻谷。可现在归仁县的粮仓,只有那么浅浅一层的稻谷。

一切都?完了。仅剩的稻谷不会有多少能从火灾里幸存下来,而粮仓空虚的事,也要瞒不住了。

该怎么办?要怎么办?朝廷为?什么还没?有人来?衡曲的事,要在归仁县重复上?演吗?

明明已经做到最好了。陂塘有水,农田有稻,米价回跌,民心安稳。明明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的。

如果这是?宿命,为?何连一次机会都?不曾给她?

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满眼满心都?是?粮食的事,全然没?注意到一场危险正悄无声息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