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又一个轮回而已,都?一样的。
先帝啊,这就是你死?后的大梁,这就是你力图变法想拯救的大梁,一个终将滑向深渊的大梁。
他举起匕首,叹了?口?气。
尊贵的左相,天下百官之首,谁也不?能将他下狱,谁也不?能让他踏上刑场。
徐震猛地踢开房门,黄晟将匕首刺向心脏。
鲜血喷溅,洒在纯白的象牙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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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下起了?雪,年关前的最后一场雪。纯白的絮雪飘飘扬扬。
翠云关上了?窗户,没有寒风,殿内的烛火也不?再摇晃,直直的安静下来。
“哀家终于可以舒心地过个好?年了?。”萧太后支着手侧躺在榻上。
翠云笑道:“奴婢恭贺太后娘娘,铲除了?眼中钉。过了?这个好?年,往后的事都?会越来越好?的。”
萧太后也笑了?:“这一年多可真让哀家头?疼得很?,赶明儿?你替哀家挑个年轻又听话的来伺候。”
翠云福身,喜气洋洋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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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理寺,值守夜班的陆居澜在整理贪墨案相关的所有卷宗。跨时一年多的案子?,清洗了?百来号人,至此终于告一段落。
他拿起最后一份卷宗,目光沉沉地看着卷宗上的两个字。
衡曲。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和无晦的一段对话。那时他们还在书院读书,有一年冬寒,灾民涌入晋州,无晦提及了?衡曲灾荒,说赈灾款迟迟未到?,衡曲枉死?数千人。
左相黄晟与?被贬作?衡曲郡守的顾若川曾有旧怨,着人昧下了?这笔赈灾款。是杨士武贪墨案牵扯出了?这桩鲜血淋漓的旧案。
清算罪犯,沉冤昭雪。可又有谁是真正在意那数千亡灵?
陆居澜轻轻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卷垒到?架子?上放好?。抬眼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里?,雪越下越大了?,屋檐上、树枝上、街道上,到?处铺了?厚厚一层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