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被?告何先平上堂!”刘大柱高声传唤。

两?名衙役带着何先平进来。

何先平跪在地上,还没等慕怀清开口就?喊冤:“草民何先平, 拜见知县。不知草民犯了何事, 草民冤枉啊!”

侵占官田案,原告是县衙。慕怀清诵读状纸道:“罪犯何先平, 勾结上任知县, 伙同上任户曹,改官田为绝户民田,非法侵占官田共四百八十二?亩。你可知罪?”

公堂外的百姓纷纷哗然?。

“竟然?是和上任知县勾结,难怪没人查他!”

“四百八十二?亩啊,衙门都变乞丐窝了, 可不得办了他!”

何先平冷汗涔涔:“知县明察,这都是上任知县干的好事,草民还以?为是绝户田, 真不知道那其?实是官田啊!”

慕怀清道:“带被?告吴良上堂。”

刘大柱高声宣道:“带被?告吴良上堂!”

两?名衙役扭着一个男子进来,那男子衣衫凌乱,左右脚穿反了鞋,衙役闯进他家中抓他时,他还在白日寻欢。公堂外的百姓哄笑唾骂。

吴良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见人。

慕怀清道:“罪犯吴良,私自篡改公衙钱粮账目,包庇何家侵占官田,你可知罪?”

吴良吓得不停磕头:“草民知罪,还请知县开恩啊!”

慕怀清问:“何先平说不知所占田地是官田,可有此事?”

吴良连忙道:“这都是何家塞钱硬要草民这么?做的,他们家大势大,草民是被?逼无奈,一时糊涂啊!”

慕怀清对何先平道:“你还有何话说?”

何先平嘴硬道:“草民不服,这都是一面之词,是污蔑!”

慕怀清道:“呈物证上堂。”

站在仪仗末尾的刘大柱依旧高声往外传:“呈物证上堂!”

一名衙役端着托盘进来,盘上放着一本砧基簿、一本账簿。

慕怀清道:“砧基簿上的官田均被?上任知县篡改为绝户田过给何家,账簿是从何家搜出来的,上面记录了上任知县与何家交易的所有官田,账目与篡改的砧基簿一致。”

何先平面色一白:“你怎么?找到这本账簿的!”

刘大柱喝道:“大胆,不得对知县无礼。”

那本账簿是何先平自用的,平时藏在很隐秘的暗格里,要是没被?搜出来,他还能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到时把官田还回去就?可以?了。可现在板上钉钉,全完了。

何先平不知道的是,何文远这些年?早就?将他做的事看得一清二?楚。昨夜何文远从何家偷出交易官田的账簿,掩人耳目来到县衙交给了慕怀清。

就?在案件审到这里时,苏鸣夏领着刘嫂来到县衙门口。

刘嫂抱着孩子,面色有些紧张:“真行吗?”

苏鸣夏向她伸手:“姐,孩子交给我,你去击鼓吧。”

刘嫂犹豫将孩子交到苏鸣夏怀里,孩子认识苏鸣夏,也不哭闹。

这个蒙冤已久的女人,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县衙门口的堂鼓。

“咚咚咚!”响亮的鼓声穿透整个衙门。

慕怀清听见了,会心一笑,明知是谁,她仍旧装了个样子问:“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片刻后,刘嫂走?进公堂,何先平脸色唰一下更白了。

刘嫂跪拜道:“民妇刘张氏,要状告何家谋害人命。两?年?前?,何家要拿我们家的田抵债,民妇丈夫刘丙不从,竟被?何先平命人当场打死!当年?民妇状告,何家威胁要打死民妇和民妇腹中的孩子,民妇不得已撤诉。民妇有冤,请知县明察,换民妇一个公道!”

她将先前找人写好的状纸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