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傅淮卿圈着?茶盏的掌心骤缩,面色却与寻常无异,他无可无不可地对着?秦骁略带探究的目光。
苏辞皱眉看着?目光平静的秦骁,又看了眼主位上面不改色的男子,显而易见,秦骁所言非假。
如此?一来,在场也就只有自己一人不知。
他拧了拧眉,问秦骁:“你确定?”
“千真万确。”秦骁淡淡道。
苏辞:“……”
他沉默了会儿,道:“城门失火时,莫殃及池鱼。”
话音落下,苏辞又觉得不大对。
按昨夜主位上的男子所言,火光似乎不在他们俩,而是在于那个要?被撬墙角的男子。
他喝着?茶水,余光瞥了眼势在必得的两人,心中默默地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别枝心仪男子默哀半盏茶的时间。
傅淮卿静默不语地看着?神采奕奕的秦骁,就好似已然和别枝有所关联一般,想到别枝此?前曾跟他离京一段时日,他眸色沉了沉。
别枝最喜欢的,就是容貌出众的男子。
傅淮卿端详着?男子的容貌,同为男子立场而言,秦骁于男子中确实出众,高?中探花那年策马行于京中街道,亦有不少女子为其容貌所惊。
虽然别枝不曾与‘寂然’提及过倾心于其容貌一事,可偶有的言语间也多?有欣赏的意味。
他搁下茶盏,不冷不热地笑了下。
目光始终凝着?主位男子的苏辞睨见这?道不着?眼眸的笑,颇有风雨欲来的意味在,他沉思会儿,无视满天的日光起身拱了拱手?:“出府前祖母唤我今日务必出席家宴,时候不早,我先行告退。”
傅淮卿扫他一眼,嗯了声。
苏辞退了半步,又觉得留下他们两人不大合适,停下步伐,半点?儿也不心虚地道:“正好我有点?事情要?和你相商,我们边走边说?”
相识多?年,秦骁自然明白苏辞的用意,起身拱手?退下。
傅淮卿眸色淡淡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视线,取来巾帕擦拭过不知何时坠入掌心的茶水,侧目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江跃闻言抬头,看了眼高?悬的日头,隐晦地道:“这?个时辰,姑娘应当在徐家院落旁的楼宇守着?。”
朝阳升起不过半个时辰,离入夜还远着?。
傅淮卿静默了瞬,起身前往书房。
满案的奏章静置桌案上,他取来笔沾染上墨,一目十行地扫过奏章上烙印下的字迹。
一旁的江跃研着?磨,见王爷许久都没有沾墨,下意识地抬起眼睑看向主子,微启的嘴角在瞧见主子略显失神的面色时默默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