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这一幕的别枝眼眸扩大了半分。
他不怕烫的吗?
心中的嘀咕还没有落下,耳畔骤然响起一道嗓音,“起来吧。”
别枝倏地掀起眸,眸中的惊诧一览无余,对上男子骤然沉下的眸色,她又慌忙垂下眼睑。
傅淮卿岿然不动?的面容变了变,他瞥了眼眸色略带惊慌的江跃,眼眸微阖又掀起,神色恢复如初。
别枝嘴角微启,又落下。
她有点没办法?接受。
没办法?接受这样清隽的面容,搭配如此难以言喻的嗓音。
像水牛……
别枝在想,肃王要是个哑巴也不是不行。
宁愿他是个哑巴,也不想见到这张脸被如此糟蹋。
叫人欲望全无。
她想象中肃王的嗓音,就算不是不逊色于主子的嗓音,也应该达到主子嗓音的半分才?行。
别枝本以为肃王是故作深沉才?不开口,没想到……
也是,她要是肃王,也情愿当个哑巴。
傅淮卿眼力极好地看?清了她微微抽动?的嘴角,无声?地凝着她少顷,道:“本王需要你办件事。”
别枝闻言,皱了皱眉。
一方面是希望他少说点,不要玷污了这张脸,一方面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她适才?途径王府时?,多少能察觉到王府内的暗卫不少,她很难想象权倾天下的肃王都有需要闲云楼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四下埋伏着陷阱,就等着她往下跳。
别枝也不含糊,直白道:“王爷既知我的身份,下边的人就应该和您说过,闲云楼内一众人士皆是听从主子安排,且如今我也有任务在身,一心难以二用。”
傅淮卿丝毫不意外,道:“此事自会有人告知你的主子。”
别枝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是非自己不可的意思,她沉默须臾,问:“王爷需要我做什么?”
“与徐闻澈往来官员名?录,以及他们所言之事,一一回禀于本王。”傅淮卿眼睑抬起看?了面色微凝的别枝,不疾不徐地道。
别枝眉心跳了跳。
她愈发明了,徐闻澈此程入京确实?有多双眼睛盯着,徐家出万两白银寻上闲云楼也在情理之中。
闲云楼要是接下肃王的事情,十有八九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别枝还是没有当即答应,毕竟闲云楼内还没有过私自接外务的情况,多日不见也不知道老男人最近的心情如何,要是心情就似眼前的肃王般不甚愉悦,自己岂不是就成了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
可眼前的肃王,也不是她能够得罪得起的。
一想到这点,她指尖抖了下,道:“王爷可派人前往闲云楼相商。”
傅淮卿扯了扯嘴角,“也行。”
男子甚是难听的嗓音中没有带有半分被多次回绝后的愠怒,别枝怔了怔,垂落的眼帘微微掀起,睨了他一眼。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了几?分。
肃王的嗓音虽然难听了些,不似主子,但?他的性子不像传闻当中那般骇人,似乎要比主子温润上些许。
他们俩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别枝想。
肃王的脸,主子的嗓音,性子若是与寂然一般,那就是绝佳郎君人选,可惜了,她是遇不到了。
傅淮卿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不过那双圆溜溜杏眸时?而?漾起起些许光亮时?而?又暗淡几?分,想来也不是在想些什么正经事。
指不定又在心里嘀咕着他的嗓子。
傅淮卿眸光晦暗,神色冷了几?分。
他冷冷地瞥了眼还在散着烟雾的茶盏,面色不虞地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
伫立书案旁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