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身子哆哆嗦嗦,不敢确定?肃王殿下是否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背后之人,可今日撞见的姑娘……她和小姐实在是太像了。
就好似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般,春茗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撞见了年少时的小姐,明媚而又夺目,一下子叫她想起了多年前被自己丢在河流边的小小姐。
她要?来探探才行。
若肃王就是杀人凶手背后的主子,小小姐绝不能留于他?的身侧,保不齐哪日被其察觉到身世,惨遭灭顶之灾,而倘若肃王不是背后之人
春茗指尖死死地抠着掌心?,强行忍下眸中汹涌的水光,“那?段时日恰逢奶妈的幼女高烧不退,小姐见她日日担忧,便叫奶妈带着幼女前来,命民?妇寻了大夫为?其诊治,奶妈及其幼女那?段时日都宿在了府中,那?夜入睡前,奶妈抱着小小姐和自己的孩子前来给?小姐问安,小小姐不知为?何突然哭得厉害,民?妇见奶妈似乎是有事要?与小姐言说,便抱着小小姐到后院走走。”
将将走到后院,她怀中的小小姐就止住了哭声,小丫头抬起双手似乎要?攥住头顶上的繁星,小手一捏一捏的,还有要?翻身起来的意思?。
“不到半盏茶,民?妇就闻到了些许气味。”春茗还记得自己回头透过径路望见满院血色的画面,她惊愕地怔在原地,一男子戴着面具立于院落中,寂寥肃穆的身影如同杀神,指挥着众人入内,回过神来的她紧忙往回赶,只是,“还未回到卧阁,民?妇就撞见了小姐被斧子斩下头颅的场景。”
她又惊又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
“民?妇实在顾不上太多,以?为?他?们的目标是边家的主子们,”彼时春茗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带着怀中的小小姐尽快逃走,跌跌撞撞地朝着后院偏门跑去,想到那?时的画面,她嘴角微微扬起,“平日里?稍稍有一点磕磕碰碰就会哼哼唧唧的小小姐那?日很?安静,半点声音都没有。”
也正是如此,她才得以顺利逃出边家。
踏出边家春茗方察觉到四下的不对劲,以?边家为?轴心?的方?圆五十丈内,一片死寂,就连犬吠的声音也没有。
她跑到州府,州府已然灭了灯。
无?奈下,春茗只得往城门口跑,可还未跑到城门口她远远地就撞见了道适才曾在院中见过的那?道身影,此刻的他?没有带着面具,温润如玉的容貌叫她陷入了一时的恍惚。
“那?时距离粪车出城还有半个时辰。”春茗好不容易才寻到了运送粪车出城的车队,趁着他?们不注意,藏身入桶中,出城后方?才伺机带着小小姐逃离,她认不得路,只得一路往北奔,“民?妇抱着小小姐一路往北走,扮作乞丐沿途乞讨,赶到李家村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还没有踏入李家村,就听到了有人提及肃州边家灭门案一事,她那?时才知晓,边家一夜之间惨遭屠门,就连看家护院的犬都没有放过。
听到李家村,傅淮卿神情微变。
他?眸色微凝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妇人,目光越过她的身影扬起,隔着回荡着微许哽咽声的书房看向怔愣伫立于书房檐下的少女。
她微微皱着眉,难以?置信地盯着妇人的背影。
半盏茶前,正在捣鼓着毒药的别枝听闻暗卫来寻,还以?为?是傅淮卿要?与自己言说暗杀章砚的事情,她净手来到书房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见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用出声。
别枝走到檐下,静静听着。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们既然能够屠了边家,自然会提前查过边家上下,他?们认不得小小姐的面容,可民?妇的面容他?们定?然是铭记于心?。”说着说着春茗嗓音扬起些许,带着难以?形容的激动,她当时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