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充满期待地眨巴着眼睛:“那私人医生,或者护士……”

“辞退了。”

所以照顾季晏洲的任务,还是不得不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她身上。

阮念的希冀还是落空了。

她低头看着不断冒热气的白粥,忽然想到之前医生让她“非常明显地关心季晏洲”的要求。

阮念朝他眨了眨眼睛:“粥很烫,我替你吹吹吧?”

季晏洲勾起唇:“好。”

阮念弯下腰,在白粥表面轻轻吹气。

直到她觉得不烫了,才端起碗,准备递给季晏洲。

季晏洲恰好开口::“我手动不了。”

阮念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他……要她喂吗?

她在脑海里重申了一遍医嘱,最终还是认命地轻轻坐到床沿上,舀了一勺白粥送到男人唇边。

季晏洲启唇抿下。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仿佛刚刚抿的不是瓷勺,而是她的指尖。

阮念低下头,强迫自己将所有视线都落在瓷碗上。

或许是因为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太高,她忽然觉得脸很热。

等季晏洲喝完,她唰的一下站起身:“我把碗拿走!”

“会有人来取。”

阮念却很想出去透气:“不用麻烦护士姐姐了,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她离开病房后不到半分钟,马上就有专人拿走了空碗。

阮念看着这一条长长的走廊。这里不大,小厨房什么的却一应俱全。整层楼都像是被季晏洲一个人包下了。

既然他这么需要安静的环境养病,为什么要拆掉离家近的私人医院呢?

…………

季晏洲:“11月19日下午4点11分。”

陆风回他的微信一向回得很快:“这是表白还是订婚时间?管他的,这不重要,反正恭喜你跟阮念夫妻生活甜甜蜜蜜就完事了。”

季晏洲:“阮念第一次喂我喝粥。”

“??????????”

“晏洲,没必要,你这样真的没必要。”

季晏洲眯了眯眸子,将手机扔在一边。

陆风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的话,将刚才的话统统撤回,重新给他发消息:“天啊,这四舍五入的不就是阮念喜欢你吗!这种简单甜蜜的夫妻生活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季晏洲重新打了几个字:“你说错了。”

“不用四舍五入。阮念本来就喜欢我。”

*

晚上七点的时候,阮念靠在小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吃着桃片。

桃片上的碎杏仁黏粒撒得到处都是,她吃一口就得舔一下唇边的碎屑。

她第一次有机会,能这么近距离且长时间地打量季晏洲。

季晏洲的手指在ipad上滑动着,飞快地处理她一点都看不懂的数据。

他的气息不如以往那么强势,看上去是病了,但病得不算太重。

至少……比医生给她看的诊断书上的那些病症要轻。

况且酒精中毒需要洗胃,季晏洲怎么做到洗完胃没多久就喝粥的?

阮念撑着下巴,思索着这个问题。

她找不出答案了。

刚刚脑海里闪过一个破天荒的想法,那就是季晏洲装病。可这个猜测刚一冒出来,便被她在心中摇头否认。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季晏洲没事装病做什么?

季晏洲的视线从ipad上移开:“阮念,我需要去洗澡。”

“你去呀。”阮念咬着桃片,含糊不清地道。

“浴室空气稀薄,我可能会忽然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