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相处时光比弟弟要多得多,但他那时候太麻木,太绝望,几乎从没有好好地坐下来,和爷爷面对面地说说话。

等他想要说的时候,爷爷已经变成一座不会说话的石头。

遗憾就是这样让人无可奈何的东西,像一颗蛀牙长在肉里,拔掉很疼,撕心裂肺的疼,不拔也疼,每个想起来的瞬间都伴随绵绵阵痛。

风吹过发梢,仿佛一只大手,温柔地拂过余醉的额头。

他闭上眼静静感受,从口袋里拿出个木头吊坠。

“我和他都有,给你也求了一个。”

一枚红绳坠着的木头小树,被余醉戴在爷爷的墓碑上,戴了一秒又给拿回来了。

“不是给你戴的,就让你看看。”

放在这儿一准被人偷走。

陈乐酩哈哈大笑,说哥你太坏了,又神秘兮兮地和爷爷讲:“爷爷,你有鬼魂吗?有的话就赶紧附到小树上,我和哥哥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