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柜闻言抬头,穗安不由一愣,钱柜的脸上有道很长的伤口,像是女人指甲抓的。

她记得,昨晚还没有。

钱柜见她看他,忙捂着脸低头,感觉快哭了。

霍櫂挥手让他下去。

穗安不由问:“他那脸,是霍樱抓的?”

霍櫂没回答,重新坐好了让穗安上药,但很明显的,当提到霍樱名字时脸阴沉了很多。

穗安却没打算捂着,把昨晚宴会上她逼迫顾老太太的事都说了,“你这个妹妹,是该管管了,否则迟早闯大祸。”

霍櫂蹙眉,“她有父母,还轮不到我这个哥哥管。”

又是这样,他总是纵着她,好像霍櫂把天戳破了他也能顶着。

穗安冷下脸,三两下给他包扎好。

要收拾东西出去时,霍櫂忽然说:“你以后不用管她。”

不管?穗安不由看了他一眼。

不知怎地,她脑子里忽然冒出“捧杀”这个词。

好像从她进门后,霍櫂对霍樱就无限宽容,好像她做错什么都没事,就连上次要跟人私奔的事,他都能帮着按下。

这并不符合霍櫂的性格和行事。

可为什么呢?他们明明同父同母……

回到老爷子那儿时,他已经醒了,正由木香服侍着吃粥。

穗安忙走过去,“爷爷,您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疼呀。”

“既然疼那怎么不小心点?您以为您还是当年叱诧风云的大将军呀。”

老爷子笑起来,却牵动了伤口,模样有点好笑,“还是我的大孙媳妇会哄老头子开心。”

穗安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别提您大孙子了,连您都保护不好,当什么统帅。”

老人眯起眼睛,神秘兮兮的说:“丫头,我是故意的。”

“故意?”

“嗯,我不受伤怎么能看出那些人的狼子野心?”

穗安不懂了,到底是谁敢伤老爷子?

如果牵扯到继承权,霍督军就霍櫂一个儿子,二房三房早就势衰,而……

穗安眉心一跳,霍夫人娘家!

霍夫人姓乔,柳梦萍那个死了的丈夫是她没出五服的侄子。

当年霍櫂重伤昏迷,也在军中的乔家子分去了大部分的权力,以至于有段时间军中盛传“是乔家军不是霍家军”的说法。

这种情况直到一年前才好些,乔家人归还了部分兵权,但也安插了不少子弟在重要位置,比如霍櫂的亲卫队。

这么看,霍家军到处是窟窿,这次这么大代价,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蛀虫清理掉。

但这不是穗安该担心的。

她服侍老爷子躺下,让木香看着自己去休息。

穗安准备回房间,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

她忙出去看,顿时吃了一惊。

大铁门外站着柳梦萍,正跟佣人说要进来。

穗安一时有些犹豫。

按理说,她是霍櫂最信任的人,如果她不是在督军府或者没怀孕的话,老爷子应该交给她照顾。

但……她是乔家媳。

穗安没再犹豫,上前挡了她。

柳梦萍见果然是穗安,顿时脸色苍白。

“是行舟把你安排在这里的?”

穗安觉得她模样好笑,搞得她像是少帅夫人,而她是外室一样。

她淡淡道:“我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我要见行舟!”她挺直了胸脯,苍白荏弱的样子像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惹人怜爱。

可惜,霍櫂不在,无人欣赏。

穗安根本不理,她不开门,对方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