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名字,没的脏了自己的嘴。

穗安浑身僵硬,看着身上乌黑的头颅就张开手指,想要薅他的头发。

刚刚触到,忽然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跟着一道捏着嗓子的女声,“少帅,少帅。”

霍櫂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穗安一眼,按在她腰间的手也松了松。

“你也该给你房里人立立规矩了。”

穗安心说一个个都有靠山,我管的了谁。

这事儿还是让后来人操心吧。

她推开他,他也趁机站起来,隔着门冷冷问:“什么事?”

“少帅,柳小姐出事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刚刚还饶有兴致看穗安整理衣服的男人一下冷峻起来,他打开门,穗安就看到阿芬站在那儿。

“怎么回事?”他边问边往外面走。

阿芬紧跟两步,“柳小姐忽然不舒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只让我请您过去。”

霍櫂不再问,就要出去。

穗安追上去,“等一下。”

霍櫂眯起眼睛,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又要给梦萍看病?”

“不是,我身为女主人,客人有病自然要去探望,少帅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没等霍櫂说话,阿芬就贸然插嘴,“这恐怕不好吧,柳小姐大概不想看到少奶奶的。”

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一阵冷意。

霍櫂森寒的眸子盯着她,似乎要揭下她一层皮。

阿芬一个哆嗦,立刻跪下。

“少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多嘴了。”

霍櫂理都没理,大步出门。

穗安叹了口气,“你先起来吧,好好照顾柳小姐,将功折罪。”

阿芬大气儿不敢喘,心里却更恨毒了穗安。

要不是她非要跟去,她何苦多嘴。

到了梦华居,霍櫂轻车熟路走进内室,就跟进妾室房间一样。

床上传来尖锐的叫声,“出去,都出去,别看我。”

霍櫂剥开帐子,“是我,你怎么了?”

因为他动作突然,床上人的脸被穗安看了个正着。

原来是她!

那个闹事母女背后的人。

她本以为是霍樱的多,毕竟这么直白蠢笨的办法,这位柳寡妇大概不会做。

却没想到,真的就是她。

这也是她跟着霍櫂来的目的,要不吃饱了撑的才来看看客人,她有那么闲吗?

柳梦萍被心上人看到了自己的丑模样,顿时大叫着躲进了被子里。

“行舟,你别看,我都要丑死了。”

霍櫂拧着剑眉,“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喝了一杯甜茶就变成了这样。”

“甜茶?难道是中毒了?”

“我不知道,我好难受。行舟,我是不是不能好了?”

霍櫂看着她的脸,并不觉得害怕,“没事,只要性命无忧,留点疤痕也不算什么。”

穗安的手一颤,差点拿不住帕子。

若不是爱到骨子里,又怎么会把她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连容貌都不在意了?

不像她,连披个发都要被嫌弃。

她忽然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刚要离开,忽然听到他们在说杏仁。

原来柳梦萍吃不得杏仁,严重的会要了命。

可她明明是中了龙仙草的毒,喝点黄芪苦参汤就没事了,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弄出个杏仁?

难道她……

穗安往前一步,看着她的脸哎呀了一声,“乔太太这模样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