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房的嬷嬷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双腿一软跪在她面前。

霍夫人本来心情不错,被她一句不好惹恼了,“什么好不好的,不会说话滚出去。”

“夫人,乔家爆炸起火,府邸被夷为平地,全家无一幸存呀。”

“你说什么?”霍夫人手一抖,碗掉在了地上。

……

霍督军和夫人在老爷子的松鹤苑门口相遇,这是乔秀清小产后,俩个人第一次见面。

此时却顾不得罅隙,霍夫人抓住他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进去再说。”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老爷子和一个男人坐在客厅里,男人脸上带着半边黑皮革面具,高鼻薄唇下颌线锋利。

他闻声转过头,他们才看出是霍櫂。

霍督军扑上去,揪住了霍櫂的衣领,“小畜生,你对你舅舅家做了什么?”

霍櫂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激动,更没解释。

本来,霍夫人还以为霍督军怀疑错了,看了霍櫂的模样,她怒火冲翻了天灵盖,整个人发狂的母兽,拿起桌上装着热茶的茶壶,就往霍櫂的头上招呼。

但没等她得逞,就被钱柜制住。

“放开我,你这个大胆奴才,敢冒犯督军夫人。”

钱柜板着脸,一声不吭。

霍櫂淡淡看着她,声音平淡冷酷,“夫人惊闻噩耗,悲伤过度,愿意去家庙祈福,一辈子都不出来。”

“霍櫂,你敢!”

霍櫂没理她,又看向霍督军,“乔秀清伤心过度,服毒自尽,追随父母而去。”

“小畜生,你要造反吗?”

“霍督军也因为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去山上寺庙养病,督军由儿子霍櫂接任。”

听他一句句轻描淡写就把所有人的命运安排好了,霍督军和夫人怎么能不疯?

“父亲,您看看他,这就是您一手教出的好孙儿!”

老爷子冷笑,“他这样,还不是给你逼得?霍天荣,到现在,你没问他一句青州发生了什么,却只为了乔顺平那逆贼鸣不平。”

“逆贼?你别血口喷人,我哥哥不是。”

老爷子一拍桌子,“他让乔泽坤去青州阻击行舟,他们早就算计好了,等乔泽坤回来就发动政变,自己当督军。你们往平亰山上去看看,那里还有他架起的大炮,他已经准备炮轰平亰城!”

霍督军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

霍夫人则竭斯底里,喊着不可能,说霍櫂冤枉她。

老爷子一把扯下霍櫂的面具,把那面焦黑的脸露出来,“乔泽坤害死了穗安,又害行舟变成这样,难道也是冤枉他?”

“就算是,一个乡下来的小贱人死就死了,至于他,不过是毁了脸又不是要了命,我哥哥家可是乔家满门!”

“够了!”霍櫂摔了茶杯。

“乔氏,你当年害死我母亲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吧?”

霍夫人一愣,随后大惊失色,嘴唇蠕动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霍督军本已经没刺激的没有任何情绪,听到这话还是惊的跳起来。

他看向老爷子,“父亲,是您告诉他的?”

老爷子看着霍櫂一言难尽,“你以为他傻吗?乔氏怎么对他会看不透?天荣,当年他母亲跟你退婚后查出怀孕,是乔家人去母留子,你们留下的孽因,还不许她儿子来报仇吗?”

霍夫人忽然像疯了一样,竟然挣脱了钱柜的钳制,冲上去抓住了霍櫂,“你知道又怎么样?那个贱人未婚先孕又不肯作妾,自然是该死。你这个孽种不念养恩念生恩,你就是个畜生!”

霍櫂脸上一片冷然,心里也激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