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远去,穗安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要是霍櫂在多逗留一分钟,就会窒息掉。
屋里满是他的气味,让她很不舒服,也顾不上大风大雨,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窗子一开,大风裹着雨刮进来,顿时淋了她满脸,屋里的东西也被刮乱了,霍櫂留下的那张纸,也被刮到桌子下面去。
被刮走的那一瞬,露出了上面写的几个字,“合离书”。
穗安忙又关上窗户,去浴室里擦了脸,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她吹了蜡烛上床,耳边明明没有人,她却总觉得有人对她呵气。
抬手摸了摸唇,她骂了声神经病,拉高被子睡去--
第二天,她是被丁香喊醒的。
丁香拿着一捧带露的茉莉花,顿时满室的清香。
穗安爱怜的摸了摸,“这花真漂亮。”
“昨夜雨大,很多花都被打残了,我挑挑拣拣剪了这么多。我还放在窗户上,您一抬头就能看到。”
穗安往窗户那儿看了眼,外面雨早就停了,太阳光明亮的晃眼。
她一时间失神,昨晚的遭遇,好像是做梦一样。
“少奶奶,您的嘴怎么了?”
穗安抬手一摸,果然肿了。
原来真的不是梦。
她说了声没事,“让厨房帮我炖一锅汤,我要去医院看望病人。”
丁香一脸的为难,“少奶奶,少帅不让您出去。”】
穗安倒是也没坚持,“那就你去,给顾玖爷送去。”
这下丁香没有理由推脱了,她点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去。”
穗安去梳洗,吃饭吃药看医书,过得跟往日也没什么不同。
丁香慢慢退出去,拎着鸡汤去了医院。
穗安等她走后,合了书去桌子前拉开了抽屉。
她取出药吃了,看了看银针又放回去。
医者不能自医,她要是能给自己针灸,估计排毒会更快一些。
可有很多穴位自己下不去针,她只能保守的吃药。
放回银针的时候,她发现桌下露着一个白色的角,好像是一张纸。
她低头要去捡,可肚子忽然疼了一下,她忙站直了。
这么短的时间,她竟然疼出了一身的汗,她脸色煞白。
给自己把脉,她把那张纸忘到了脑后。
好一会儿才不疼了,她刚松了一口气,忽然下人来报说她母亲来找她。
母亲?黄氏?
穗安记得霍櫂说过不准阮家的人来骚扰她,怎么又来了?
“不是少帅不让他们来吗?”
“守卫拦了,看她在大门口哭闹,引得周围很多人来看。”
穗安拿了件披肩披上,“我出去看看。”
她走到门口,果然看到黄氏隔着铁门在哭诉,说自己丈夫要死了,却见不到女儿。
穗安等她哭得累了才淡淡道:“阮怀章怎么了?“
黄氏一看到她就满眼的恨意,“小贱……穗安呀,你终于来了,你快救救你爸爸。”
“他怎么了?”
“他被放高利贷的人抓走了。”
穗安很冷漠,“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没有钱,也不认识放高利贷的。”
黄氏跟着铁门要去抓穗安的手,给士兵一枪托子砸过去,她忙伸回去。
忍着恨意,她只好臊眉耷眼的苦求,“穗安,好歹你爸爸把你养大了,你可不能不管他呀……”
“来人!”穗安低吼,“别人给我打出去。”
侍卫领命而去,黄氏哭天抢地,“小贱人,果然是有娘养没爹教的野种,你娘跟人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