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石路,穗安刚要下去,却又给她抱住。

是那种抱,直接抱着腿,整个人竖起来,就像抱着一捆甘蔗。

穗安吓得尖叫,“你放下我,太高了。”

霍櫂一言不发,把人给扛进去。

等穗安躺在床上,她人都吓呆了。

霍櫂冷笑,“就这点胆子,还想要咬死我。”

这个王八蛋!

穗安抓起枕头扔过去,给他接住又扔回床上。

“你先休息,厨房里炖的红枣当归鸡汤。”

穗安忽然想起了那根人参,“我的人参?”

霍櫂给她气笑了,“财迷。”

“你快去让人说说,别扔在后院给别人捡去。”

“钱柜已经给你拿回来,要吃吗?我让他给你拿过来。”

穗安最见不得他糟蹋好东西,“我不想流鼻血,你给我留着,我有用处。”

“你要干什么?”

穗安忽然压压眉眼,“少帅是行军之人,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我留着人参,说不定到时候能保命。”

他忽然伸手去捏她下巴,“毒妇,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

她躲开了,给他捏的腮帮现在还疼,这男人的手就是铁钳子,她不想给他碰。

俩个人正说话,忽然有人回报,说神医兰顾来了。

穗安神色一凛,不由看向霍櫂。

霍櫂并没有觉察,先说了声让人在客厅等着,然后问穗安,“在这里见?”

“既然让人在客厅了,就去客厅吧,我换身衣服。”

霍櫂先出去,穗安换了身素白滚蓝边儿旗袍,走到了客厅。

客厅里,霍櫂正跟一位穿灰色长袍的男人说话,听到声音,那人抬起头来。

俩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俱是一愣。

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清瘦颀长,白皙的一张脸,带着银丝眼镜,看着像个教书先生。

穗安很快把自己的惊讶藏在眸底,对他微微一笑。

男人也收回目光,笑着行礼,“这位就是少夫人吧?”

霍櫂起身牵住穗安的手,把她拉到身边,“兰先生,还请您给贱内把把脉,她这段时间接连生病,底子受损,憔悴了很多。”

男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少夫人伸出手。”

穗安却没有,“先生是兰顾?神医?”

男人淡淡一笑,“神医不过是别人混叫的,兰顾不过是一介乡野郎中,治病救人让这世间少点苦痛,是毕生所愿。”

“先生什么时候到的大佛寺?少帅可找您好久了。”

男人看了霍櫂一眼,“我前段时间一直在江东,三日前才来了大佛寺。”

“那少帅可让先生去给另一位女士看过病了?”

霍櫂皱起眉头,拿着她的手按在小几上,“先号脉,闲话一会儿再说。”

穗安娇俏的对他笑,“你也知道我喜欢医术嘛,像兰顾先生这种杏林传奇我自然有好多话想问,不行吗?”

明知道她是装的,但霍櫂顶不住她撒娇。

又怕失态,只能虎着脸说了声“先看病。”

穗安抿抿唇,这次没有多话。

男人的手搭在她脉搏上的时候,穗安忍着冰凉的触感,微微垂眸。

霍櫂在旁也屏息静气,等着结果。

少顷,男人松了手。

他把手放回自己膝盖,不紧不慢道:“少夫人脉搏虚微急促,恍如冬寒初至,而沈却似炎热如灼,此乃内寒外热之症,应温阳散寒,调和日内寒热。”

霍櫂看过去,“是这样吗?”

穗安点头,“嗯,我发烧,但是又觉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