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告诉你?她不是应该早知道吗?当初霍樱要私奔就是她拦截下的。”
男人的眸子一沉,“那你呢?你不是也没说。”
“我是才知道。”
霍櫂挑起的眉勾勒出讽刺的弧度,“是才知道还是等着看我和霍家的笑话?”
穗安觉得他不可理喻。
柳梦萍说的晚,在他眼里就是大恩人,可到她这里就成了看笑话,他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双标?
穗安嘴角溢出苦笑,“霍櫂,你这样公平吗?难道不是柳梦萍居心叵测?”
“她是有错,错在怕霍樱受罚帮她瞒着,而你的错,就是隔岸观火。阮穗安,说到底你就是不把自己当霍家人,霍家的荣辱都跟你无关。”
岂止无关,还利用这件事当离婚的筹码,搞出火烧祠堂来。
这才是霍櫂最生气的点。
可这也是穗安最不理解的点。
“霍家人?你们有谁把我当霍家人?你爷爷中毒,查的不是你母亲你妹妹甚至连下人都不是,而是我!柴房里漏雨,老鼠爬到我裙子里,还有地牢,大冷的天我发着高烧你们用冷水泼,要不是你祖父醒了估计就要被你们剥皮拆骨了,这就是你把我当霍家人的待遇?”
说到愤怒处,穗安两行清泪落下来,手里的药用力扔在他身上!
药粉迷雾般散开,霍櫂的脸色更难看。
他握着的拳头松开,来拉穗安的手。
穗安毫不客气的挠上去,“放开我!”
霍櫂没理会手背上被挠出的红印子,咬了咬后槽牙,直接弯腰把人给扛起来。
穗安垂挂在他肩头,胃被他的肩胛骨顶着,难受的想要吐。
“霍櫂,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霍櫂扛着她出去,“我说那些命令不是我下的你不信,我这就带你去见庄进,让他来说。”
穗安冷笑,“即便不是你,但那一鞭子呢,难道是狗抽的?”
他把她给放下,“我只是吓唬你,要是真抽,你这张脸早就毁了。”
原来,他还手下留情了。
穗安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大大的杏眼含着眼泪看他半天,最后哇的一声吐出来。
被吐了满鞋子的霍櫂……
眉头拧的死死的,他高喊,“来人,滚个人来。”
木香先从耳房出来,看到穗安被霍櫂拽着胳膊,立刻把人拉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
穗安软软的靠在她身上,“木香,我难受,给我弄点水漱漱口。”
霍櫂僵硬的站在那儿,想要去给她倒水满鞋的污秽,额头青筋乱跳,“钱柜,滚过来!”
钱柜倒是应声而来,只是脸上带着慌乱,“少帅,庄起死了!”
现场一下安静了,连穗安都从木香身上站直了。
明明是初夏,可空气却冷飕飕的似严冬。
许久,霍櫂才徐徐吐出几个字,“怎么死的?”
“牙齿里藏了毒,我们没注意,给他咬破后就……七窍流血,立刻毙命。”
穗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好霸道的毒!
霍櫂没再追问,向着地牢而去。
穗安一扯木香,示意她扶着自己跟上。
督军衙门的地牢比督军府的更大,更阴森。
一走进来,就有股混着血腥气的霉味。
穗安捂着胸口,又想吐了。
这才喝了两天,就跟真怀孕了一样。
霍櫂脚步匆匆,她们在后面小跑才跟上去。
等穿过黑暗的甬道,面前出现低矮的铁牢门,一具尸体躺在那儿,死相恐怖。
穗安抓住木香的胳膊,闭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