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绝的寒气从零零一的手向乔烟传递着，身体里沸腾的血液似奔流不息的江河，这会儿也被抚慰地舒缓了些。

好舒服，好喜欢贪这样极致的凉，都舍不得抽走。

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一下，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动。

零零一的大冰手很有劲地握着她的手，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不差。

乔烟扯了扯嘴角，晕乎乎的脑袋里挤出话稳住他，“想取暖对吗？等我一下，我运些火给你的脚暖暖，手脚都暖了，温度才不会上升那么高，不然蹿上去有苦受的。”

“坐下。”他的声音有点烦躁。

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只手，零零一的两只手给她一个向下的力道，将她按坐在地上。

乔烟的腿脚早就难以站稳，被他这么一压，一屁股坐下，硌得生疼，“哎，小心你的胳膊……”

“我自己来。”

零零一的手抽离，舒服的凉意也随着离开她的手，乔烟心中有些不舍。

她感觉到令人透不过气的热源和令人安心的光源从身体的左侧分了一部分到她的右侧，也就是零零一的脚边。

挺好的，他自己会取暖就好。

她屁股下面的岩石早就凉透了，还是因为比热容原因，岩石在夜晚更寒凉，贴着同样舒服。

手上的凉溜走，乔烟重新寻找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全身都烫烫的，她打算趴下。

“卡到裆。”零零一的声音比岩石还凉，听着还怪舒心的。

“哎！”乔烟一如既往地有来有回，像她的体温一般热情回应着他，“怎么了，零零一？”

“手冷。”

只有两个字，喑哑，声音极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乔烟还在分辨是否听错了，两只宽厚冰冷的手已经握了上来，将她的双手包裹在里面。

身体的疼痛和灼热立刻得到了缓解，两人处于互补状态。

一举两得，乔烟暗自开心。

“别死了。”

“放心啦，零零一，我说了，祺野和代峰会来救我们的，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她的脸这么一会儿已经烧得更红，尤其是两个红扑扑的脸蛋，一边褪去红肿的眼珠子已经可以灵活转动，不再挤在眼角呈斗鸡眼状。

她说话的时候，一只眼睛弯弯可以看到笑意，葡萄大的黑眼珠没有焦距更显得楚楚可怜。

无中戚冷哼，祺野和代峰才不会来救她。

他是不会死，她呢，就算暂时不杀她，她也要被他带回无日。

失去乔烟，他总要捞回一个有用的，就这么杀了，虽解心头之恨，但不是最划算之选。

卡到裆的这种性格和行动力，可以被无日留下，榨取完剩余价值再好好折磨和报仇。

代峰这么宝贝的人，一定是有用的，实践证明，有用得很。

这么思考着，无中戚心中的怨愤散去一点，心中某些郁结也被打开几分，从失去乔烟这件懊丧的事中暂时找到了一些快慰。

感受到被他握住的小手微微挣扎，无中戚不悦地眯起眼睛，握得更用力。

有粗重的气息从她的鼻腔进出，她用鼻子呼吸几下，看出来有点困难，又改为用嘴呼吸。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倒映着火光，歪嘴一边粗重地呼吸，一边吐出几个字，“零零一，我帮你搓搓手呗。”

无中戚怔住，眼前跳出一个及其幽暗的久远画面。

“母亲，我的手好冷。”

那个女人从他面前匆匆走过，到了门口，对他说：“阿戚乖，母亲去看看阳，晚点回来。”语气十分温柔，却坚定且不容反驳，像平常那般。

他小小的手僵在床边，女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