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人在库潜是什么职位,但能和祺野卡里站在一起,还有他上位者的气质,一定不简单。他又如此熟悉地形,亲自带车过来围追堵截,是库潜的领导之一没错了。

乔烟把枪对准晕倒在地上的戈利斯,“你听到了吗?让后面的车退开!”

“哦?男子发出了一声疑问,他刻意咬着字,像沙砾在心间碾磨,声线低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微微弯腰,两只手向后扶在车前盖上,一副懒散又审视的姿态。

乔烟心下一跳,意识到氛围不太对,就算库潜的人敢于和她对峙,面对着领导人的性命被威胁,也不该是这样肆无忌惮的状态。

再小的基地也会有勾心斗角,再小的权力也让人趋之若鹜,如果戈利斯的命对面前的男人没有威胁力,那她和车上的女人们就只能……

“你不在乎戈利斯的死活?”虽然心中有不安的猜测,但乔烟还是有意问一嘴,也许他只是故意装作不在乎。

“哦~”男人故意拖长尾音,将这个哦的音调转了几转,然后他放肆地笑了起来,挑着眉不驯地望着她,“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司机一听到这话面色一变,开车门的手都带着发颤,几次后终于拉开车门,下车后眼神惶恐地问他,“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白发男子用微挑的眼尾扫他,从车前盖收回一只手臂,手臂上衬衫袖口往上翻折着,露出一截古铜色的腕骨,手背脉络青筋凸起,力量感十足。

他的手慢悠悠撩开衬衫下摆,伸进裤兜里,似乎闻到了危险的野兽气息,司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以两手往后的姿势退到门边,观察着白发男子的举动,随时准备上车逃跑。

白发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手拿出来时,中指和食指两根长指中间夹着一根烟,司机在最后关头连一只脚都迈上车了,看到他只是拿烟又大着胆子挪了下来。

“你,你说话呀!”司机见他将烟夹进双唇间,走到他旁边质问,“我们的戈利斯大人都晕倒了,你打算怎么做?”

白发男子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你算什么东西。”他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无限危险的信号,犹如一头饮血的吸血鬼,在寻找自己的猎物,手又伸进兜里似是在掏打火机。

司机就要上前推他,“你说什……”

白发男子的手敏捷地从兜里拔出,他掏的不是打火机,而是手枪,一枪就将司机的脖子上打了个洞,直接打崩了颈部大动脉。

司机直直倒地,血一飙三尺高,呈喷射状向外喷,一副死不瞑目的姿态在地上抽搐着,嘴里还在往外喷着血。

乔烟站在那里,全身僵直,动弹不得,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瞳孔都不自觉放大了,这是她第一次完全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死相那么可怕。

她耳朵里嗡嗡响,手里的枪不知该指戈利斯还是白发男子。

乔烟拼命告诉自己不能抖,不能怕,还是禁不住牙齿打颤,她又用力咬着嘴唇。

就在乔烟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时,白发男子另一只手掏出了打火机,“忘了,原来在这边。”

他咬着烟,头一偏,慢条斯理点燃,然后跟玩似的,拿枪的手一抬,一枪崩在乔烟脚边的戈利斯脑袋上。

有脑浆一样的东西迸溅出来,洒在旁边的砂石上。

乔烟死命死命咬着唇,直到在嘴里尝到了一股血腥味,才没叫出来,她的腿已经打着软,只要动一下就会将懦弱原形毕露。

她倔强地微仰着脑袋,频繁眨着眼睛将眼泪咽回去,将枪举在胸前,对着白发男子。

而那个眨眼间就杀了两个人的白发男子丝毫不畏惧乔烟的枪,慵懒地吸了一口烟,一抹猩红在夜间的山道中明明灭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