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市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除了房间里偶尔会有微弱的咳嗽声和哭泣声,唯一的声响便是他们脚边流淌着的水。

不论世事如何变化,只要河道还没有干枯,这些水流仍然在不断流动着。

原本是应该很有生机的画面,但此刻看来却透出另外一种萧条。

庄图南紧紧皱着眉头,看向两旁,街道上许多紧闭着的大门都贴着符咒。

云观月停下脚步,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所画的符文,回头对着几人摇头。

“不知道这里的符咒是不是门口那些废物给的,看起来好像挺厉害的,实际上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就算是做装饰品都太丑了。”

白哲一步一步往前走,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沉重,眉眼间是压不住的悲天悯人:“之前我在网上看过,说是整座锦城的人都染上了莫名其妙的重病,所以这整座城里都是药味。”

见云观月望向自己,白哲摇了摇头:“要是这药有用,锦城也不会变成一座死城。”

庄图南按捺不住,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的意思是,药没有用,符咒也没有用?那门口那些废物到底来这里做了什么?”

云观月紧紧拧起眉头和身旁商砚礼对视一眼,整个锦城不断弥漫着药味,还夹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臭味。

这种味道像是人死了之后、没有及时掩埋而产生的死亡气息,一丝一缕地往他们鼻尖钻,让人很不舒服。

商砚礼脚步顿了顿,轻压了眉眼:“这么浓郁的尸体味道,尸体呢?”

从他们进入锦城后,为什么一具尸体都没看到?

庄图南挠了挠头,看向了外头:“是那些废物把尸体都收走了?”

白哲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都知道他们是废物,做事怎么可能这么积极。而且我们一路进来这里,连半个玄门的人都看不到。可见外头那些人要不就是得了命令不管了,要不就是害怕根本不敢走进来!”

白哲越说,眉眼间的怒火就越压不住。

他们是来救人的,是整个锦城百姓唯一的希望,却因为害怕、连试都不敢试,他们凭什么做玄门的人?

实在太离谱了!

云观月能感受到庄图南和白哲压不住的怒火,但这一次不是她想为玄门说话,而是真的觉得很奇怪。

以她认识的玄门中人来看,虽说废物了一点,但也没有这么离谱。

她更倾向于上位者中有问题,所以下达的任务指示都那么奇怪。

她转过头,撞进一双深暗的眼眸,商砚礼也正看向她,眼底翻过一抹苦涩的笑意。

昨日云观月说等进城便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多想无用,这话还真是没毛病。

之前他做的所有推测,此刻看来的确无用。

云观月知道商砚礼眼神什么意思,走上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来都来了,我们先把整座城逛一圈再说。”

他们四人缓缓在锦城里逛了一圈,和入城时一样,所见都是紧闭的大门和寂静的街道,没有尸体也没有活人。

就连神经最大条的庄图南都皱起了眉头:“这不对劲,如果没有尸体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臭味,这座锦城实在太奇怪了。”

所有的灾难都是一样,人一个一个地死去。

一开始,人们都不想做那个那个先死的人。

谁不想活着呢,只要多拖一天,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可他们不知道,在大的灾难面前,如果实在逃不掉,还不如做那个先死的人,活着的人还能帮忙收尸掩埋。

而到了后面,活着的人还没有死去的人多,谁还能帮着收尸?

像眼前锦城这样的情况,反倒是显得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