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再把这件事情告诉铃木珍纪，我也可以给他作证。”

Panboo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地往外泻，可越说、她反而越觉得心肺都胀得难受，像是个快要憋炸的气球。

她只觉得委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又为什么要这么一股脑的把怒意倾倒在她身上。

她和西罗的事到底怎么碍着他了？为什么要这么一次次、不停地纠结在上面，甚至到了去查监控的地步。

她的那几句话似乎正正砸中了他，弗里茨的脸色铁青，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就在Panboo警惕起来，以为他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时，他却忽然单手捂住了额头，手背青筋爆起，手指颤抖，用力地似乎要把自己的脑袋捏碎。

半晌，他才松开手，一点点抬起了头。

Panboo怔了一下。

她之前经常会觉得，弗里茨有时给她的感觉不太像人类。

而现在，这种非人感则达到了顶峰。

被他揉乱的鬓发间，那双眸子幽幽发着冷光，瞳孔已然缩成了一条极细的竖线，狭长而诡异。

但他却忽然平静了下来，仿佛刚才濒临暴怒边缘的是另一个人。

“…还有呢？”

他轻轻问道。

Panboo被那双眸子看得头皮发麻，但越是这样，她越是愤怒。

她也气，气弗里茨接近偏执的掌控，气他的阴晴不定….最重要的是，气他的欺瞒。

甘霖的事，他明明和她说好的，而她也从未怀疑过他的话。

她以为他和那些满嘴谎言的人类不一样。

“别再和我说这些了..”

Panboo没有接他的话，她不想再和他这件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缠下去，她来这里是有更重要的事。

她攥着拳头，怒视着面前的男人：

“我只想知道...”

“你到底对甘霖做了什么？”

尾音散开，屋子里安静下来，过了好几秒，弗里茨才悠悠开口：

“你说2638号？”

他的语调温和得可怕。

“她的天赋很好，附加体融合情况也稳定下来了。”

“非常适合我的实验。”

“什么...？” 他的话如一记重锤，Panboo只感觉腿软，她艰难地撑住身体，声线不稳地重复：

“什么实验？”

她直到刚才，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幻想。

弗里茨轻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将它打碎了：

“附加体移植实验。”

他本来打算手术彻底结束后，用更温和点的方式，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的。

比如告诉她，说2638号因为改造过程的意外去世了，把这件事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她的执拗，她挑衅的话，每一个都在挑战着他的理智。

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人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语言，吐出的每个字，都恨不得化作刺穿对方的利刃。

弗里茨看到女孩的双手颤抖起来，然后是四肢，接着是躯干，她整个身体都在抖动，嘎吱声从牙齿间挤出，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

她也正是这么做的。

她飞扑向了他，剩余的麻药仍在发挥着作用，她的动作远不如平时迅速，他却没有闪躲，任由她压着自己后仰，脊背和后脑狠狠磕在桌上。

杂物散落一地，凌乱地砸在地板上，一下下的响声，却像是闷闷砸在了Panboo的脑袋上。

甘霖...移植手术...会死..姐姐.....

她用力拽着男人的领子，大口喘着气，似被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