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等待着她解释些什么。
嗓子眼像被人紧紧捏住了,Panboo死死盯着地上的卡片,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合理的借口。
德雷亚斯松开了握着行李箱的手咣当一声,那台电脑也顺着大敞的拉链滑出,砸在了地面。
银白的机身侧面,还插着一张尚未拔出的读卡器。
像是想遮掩证据,Panboo下意识抬起手,可德雷亚斯已经蹲下身,手指触着冰凉的地板,一张一张,将那些储存卡拾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指尖触到卡片边缘,指关节弯曲、用力,力度大得像是小卡已经深深嵌入了地面,需要用尽全部力气,才能抓起。
捡完全部的卡片,好像花了一辈子那么长,等最后一张储存卡被拾到掌心,德雷亚斯终于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
借口已经没有用了。
Panboo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了,她等待着对方即将倾泻而下的暴怒。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他只是轻声问,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她一言不发,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酒会之后?奥雷利安又找你了?”
沉默。
“还是酒会之前那次?那个给你做饭的家伙?”
还是沉默。
德雷亚斯看起来想抽丝剥茧他们的每一次争吵,找出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可没往前数几件,薄唇张合两下,他停住了。
他没有继续往前追问再往前,就是他们第一次吵架,第一次上床....
直到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过了好久好久,德雷亚斯才再次开口: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做的?”
那是他声音里,第一次带上这样近乎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哄着她开口。
Panboo依然没有抬眼,却能感受到他几乎把她从前到后穿一个窟窿的视线。
“...没有人指使我这么做。”
事已至此,彻底没有栽赃给别人的必要,她也不想把薛时她们扯进这趟浑水。
德雷亚斯却像是没听到她的回复,又问了一遍:
“是谁逼你做的?”
藏着秘密的罐子被打碎前的时刻,总是最让人紧张不安的,但当一切都碎成一地时,反而有了种无法挽回的心安感。
脊背的冷汗在平复,Panboo终于抬起眼:
“我说了,没有人指使我这么做。”
“是我自己做的。”
这个答案却像鱼雷落了水,平静被瞬间撕得粉碎。德雷亚斯猛地向前几步,茶几被他踢得向前滑动,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放在边缘的玻璃杯也应声落地,炸了一地碎片。
“别演了,Panboo!”
德雷亚斯脸颊扭曲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她被拽得向前倾倒:
“你到底是在替谁遮掩?!是白家?还是弗里茨?还是哪个男人?他们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就那么值得你付出一切?让你到现在这个时候还在骗我?”
他毫无防备的暴怒刺得Panboo头皮炸起,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到底在自说自话些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了,就是我自己做的,监听器都是我放的!没有什么别人,和白家、和弗里茨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我自己想做的!”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德雷亚斯向后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蓝眸里的错愕交织着愤怒,最后化成了嘲讽的冷笑:
“好...好、既然你说你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