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boo瞥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往前走。

地上到处都是尖锐的碎石，没一会，黑川照就受不了了，身后又传来痛呼和喘息：

“....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通道的出口就在不远处，抓去问和在这里问没有太大区别。Panboo蹲下身，看着狼狈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粗糙的涂鸦。

“见过这个吗？”

黑川照一开始还对着纸发愣，在她的几句提示下，这才忽地掀起眼皮，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场捕猎是你组织的？”

“我只是...接了这个活而已。”他承认得倒是痛快：“据我所知，当时至少有十几条船都接了类似的活，只不过我更有经验，最先完成了。”

“什么活？”

“远洋捕猎。”

见她皱眉，他继续道：“有人想找具有特定能力的异兽，就会花大价钱，雇佣大量搜捕队去寻找。”

“你也想找类似的异兽？” 黑川照勉强支起身体，语气逐渐平稳：

“可惜那片岛上符合要求的异兽太少了，我们就去了两次，基本就全捕完....”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脚狠狠踩在了胸膛上。

眼前黑的白的，一起炸开，剧痛沿着肋骨猛地上窜，变成了喉管里的腥甜。

他弓起身，却被女孩单脚死死钉在地上，血沫顺着嘴角往外涌，又呛进了气管，几近窒息。

“...谁让你们做的...？” 冰凉的金属贴上了黑川照的脑袋。

枪管在微不可查地颤动。

他猛烈地咳着，几乎把心脏肝肺都咳了出来，女孩似是不耐烦了，一把拽着领子将他提起，枪管更用力地抵在他的额头上：

“说话..！”

她带着口罩，有些破裂的尾音穿透了布料。

眼前的人看起来随时会丧失理智，一枪崩了他。黑川照咬牙吞下血沫和屈辱，尽量平稳地回答：

“我不知道。”

他听到了板机滑动的声音。

“发布任务的肯定是个大人物，这个规模的远洋捕猎，不是谁都能随便负担得起的。”

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快速吐出猜测：“而且对方肯定很在意自己的身份，一切资料都是保密的，我从头甚至都没和对方见过面。”

“只是....那次捕猎的手续下来的格外顺利...最难搞定的管理部的审核，两天就发下来了....”黑川照喃喃：

“平时哪怕是政府允许的捕猎申请，可都没这么快...”

他话说到一半，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闭上了嘴。

但眼前的人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你们做的...是非法捕猎？有人给你们做了假手续？”

黑川照紧闭着唇，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有些话，如果他还想活下去、继续在圈子里混下去，那就得烂在肚子里。

“是谁？！你是不是知道对方是谁了？”

他别过眼，好像没听到她的问话。

Panboo咬着后槽牙，双臂在控制不住地颤动，从男人嘴里得到的每一句信息，都刺激着她，想让她在这里就将他撕个粉碎，扯掉他的四肢、剖开他的胸膛....

可兜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了一下。

理智短暂回神，她迅速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发现是薛时手下的消息。

[有人开车跟上来了！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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