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精致装修的橱窗里，灯光柔和洒下，将包袋表面细腻纹理照得一清二楚。

两人在玻璃前，沉默伫立十几秒。

“你喜欢吗？”

阿诺德毫无征兆地开口。

“啊？” Panboo一愣，才意识到他指的是橱窗里的东西，她摇摇头：“不喜欢。”

她对人类这种外挂式存储东西的制品不太感兴趣。

很快，阿诺德又带她走进另一家店，再次侧头询问。

Panboo继续摇头。

就这样，他们从商场第一层逛到了第三层，阿诺德会在每家店停留，侧头看她，等她给出反应，再去下一家，再侧头看她。

Panboo头摇得像拨浪鼓。

在她感觉脑浆都要摇匀的时候，阿诺德终于停下脚步：

“你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一路过来，面对珠宝首饰、衣服箱包，她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紧张、开心、兴奋，这些他都感受不到。

她是不喜欢这里吗？

那为什么之前还会专程过来？

“没有。” Panboo诚实作答，说实话，她只对那些亮闪闪的小石头有那么点兴趣，但想想要随身带着，就觉得有点麻烦。

阿诺德不说话了，他微微抬头，视线扫了一圈，停在某个方向。

那是顶楼的电影院。

Panboo瞅着眼前一排电影海报，前台热情询问：

“您想买哪部电影的票？”

她正迟疑着，阿诺德在旁开口：

“你觉得…哪个能让你开心？”

开心？

她被这个问题问得摸不着头脑，又扫了一遍海报，最终指着最中间的那张：

“这个。”

那张海报上，一个浑身鳞片覆盖的巨大怪兽立在海面上，背后是城市废墟与浓烟火焰，脚下是惊慌奔逃的人类。

20分钟后，Panboo在影厅中心坐下，她好奇左右张望，看看屏幕，又昂头去看上面的投影，眼里是止不住的好奇和兴奋。

她看过一些电影，但这是她第一次来“电影院”这个地方。

阿诺德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里某根神经被轻轻拨弄了一下，若有似无的发痒，胃部也在微微缩紧。

是兴奋，以及兴奋带来的轻微紧张。

她的感觉正在传递给他，虽然很微小，但在一潭死水里，足以激起他能察觉到的涟漪。

电影很快开场，Panboo一开始被音响震得蹙眉，双手堵住耳朵，但没一会，她就不由自主放下手，身体前倾，紧紧盯住屏幕，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了。

阿诺德没有去看屏幕。

他无法对电影内容产生什么情感波动，所以任何电影对他来讲都一样寡淡。

但他在看身边的人。

看着她瞪圆眼，微张嘴，各种各样的表情轮番出现，接着，又突然笑得乐不可支。

笑得他胸膛都轻盈起来，一股暖流从内淌到外，皮肤像被太阳照射般微微发烫，肩膀不由自主松弛下来。

她很开心。

开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他几乎完全忘记了。

前座的人忽然回头，面上带着一丝莫名其妙和不满，直直看向Panboo，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

阿诺德这时候才瞥了眼屏幕，发现大屏幕上，那个怪兽正把飞机捏的粉碎，人类在它面前像蝼蚁被碾过。

她在笑这个吗？

影厅里确实没有其他人在笑，大部分人面对这一幕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只有她一个人笑到捂住肚子，弯下腰。

阿诺德不觉得这一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