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对得起沈佑霖给他取的英文名:傻?布拉吉。
今天大年三十,人都到齐了,连道观里的沈佑霏都回来了,按照着辈分年龄坐在宴会厅那张容纳三十人的餐桌上,都等着沈佑霖入座开席,显得他着实太不像话。
但谁也不敢说他什么,老太太捧在心尖儿上的孙子,没人敢摆谱教育他。
沈佑霏没有看他一样,低垂着眼眸,连背影都透着无悲无喜了无生趣的气息。
沈佑霖看她那身道袍碍眼得很,偏要上前找茬,捏着嗓子行了个不伦不类的万福礼:“师太万福”
沈佑霏并不生气,缓慢起身朝他行了揖礼。
沈佑霖死死地盯着她,企图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表情和波澜。
“行了,别闹你大姐,她比你还难得回一趟家。”坐在主位上的沈老太太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沈佑霖越过几个叔叔,坐在了沈老太太右手边,左手边依次是她亲爸亲妈。
虽是过年,沈老太太穿得也和往常一样低调随和,一身暗蓝色的暗纹唐装,手腕上的一对帝王绿玻璃种翡翠手镯却一点都不低调,脖颈上带着一串翡翠珠串项链,全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也就值几个小目标。
沈老太太也是个奇人,早年间逃荒到京都附近的村子,被沈老爷子用三个玉米窝头娶回了家,啃过草根吃过树皮,和老爷子一起挣下偌大的家业,再忙也没耽误生孩子,四个男孩两个女儿,全养大了一个没夭折。
老爷子发达以后,看不上共苦的老妻,外头一个又一个小情儿就没断过。
沈老太太不哭也不闹,一边把上门的小三私生子全赶了出去,一边拉拢沈氏集团高层,归拢钱权架空老爷子。
老爷子被气得中风瘫痪,熬了足足十二年才咽气,遗嘱自然是没留下,外头那些小老婆私生子一分钱都没捞着。
沈老爷子走后,老太太把他名下的股份、财产按人头分给了儿孙,自己退居二线,把权柄交到大儿子沈朝文手上。
之后老太太就开始颐养天年,在家含饴弄孙。年纪大了以后,她没别的爱好,除了翡翠就喜欢孙子。
沈佑霖的父辈,除了他爸没一个有能力手腕,全被酒色财气泡了透彻了。
别的能力没有,生孩子的能力还没有吗?见老太太喜欢孙子,卯足了劲儿一个个往外生。到了沈佑霖这一辈,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加起来二十三个!
沈佑霖在老太太身边老实不少,既没有挑刺,也没在老太太跟前拆别人台,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等老太太上楼睡午觉,几个出嫁的女儿带着孩子去了婆家,沈佑霖就开始翘着二郎腿找人不痛快了,说话直往人肺管子上戳。
“三叔,听说你那分公司今年亏了十几个亿?奶奶还不知道,哎呦喂,这又是多少串儿帝王绿。”
沈三叔前两年,好不容易磨得沈老太太给了他一家分公司,要让老太太知道亏这么多,必定让他把公司交出来。
“要我说这亏损了还不如拿去吃喝嫖赌败了,扔水里还能听个响,败光了还能图个乐。”
“三哥,你外边那小情儿怀了五个月还是七个月了?怎么每回听说的都不一样。”
老太太喜欢孙子,但极其厌恶私生子,外头小老婆生的孩子她一个都不认,别说领到她跟前了,如果让她知道哪个儿孙在外面搞出私生子,都能拿马鞭抽得皮开肉绽。
前几年,四叔养在外头的小情儿生了对龙凤胎,自视有了依靠,千方百计地设计出一场「偶遇」,领着龙凤胎给老太太磕头拜见,让老太太叫人把母子三人赶出了京都,把四叔关在老宅拘了两年才放出去。
“哎呦喂,我知道了。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