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科那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从跑车上残留炸药的成分判断,确实是出自我们捣毁的那个小作坊,老马你再对那个老板进行审讯,查清有没有年轻女人向他买过炸药。”

“我马上去!”

“老宋,别吃你那泡面了,破了案老子请你吃海鲜!”

“都动起来,争取早日吃上老大的海鲜大餐,让他破产!”

“Go!Go!Go!”

即便再繁华的城市,也存在破败的角落,宝井胡同就属于这样的地方。

房屋低矮破败,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家,连个像样的厕所都没有,晚上起夜还在用痰盂。

而沈晖,宁愿半夜走上十分钟去上厕所,也不愿意用那恶心的玩意儿!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智能化妆镜发着光,地板上的污垢油腻又厚重,屋子里逼仄潮湿,墙面长着斑驳的霉斑,墙角处堆放着几件颜色鲜亮的衣服,上面的粉色长假发分外惹眼。

年轻的女人哼着歌,坐在唯一的桌前化妆,仔细地武装每一根睫毛,掉漆严重的老旧木桌铺着硅胶桌垫,上面摆满了和这个房子格格不入的高档化妆品。

沈晖坐在木板床上抽烟,他胡子拉碴,形容憔悴,透过污渍脏腻的玻璃,看着阴沉的天空发呆。

屋子里唯一的单人沙发椅上,坐着一位穿着考究的老妇人,饶有兴味欣赏沈晖丧家之犬的模样。

沈晖终于被她看恼了:“别他妈用可怜丧家犬的眼神看着我,张夷,你他妈照照镜子,现在的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张夷笑容不减:“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不会流落到这城中村里来。”

“呵。”沈晖冷笑,“是比不上你,在监狱里十几年不好过吧?”

“监狱里可比这条件好多了。”张夷语气讥讽,“再说,你被警方抓到,少说也得蹲上十几二十年。”

“真是嘴硬,你现在,看起来和沈朝文郁繁星,像是两辈人。你说沈朝文还能认得出你吗?在街上遇见,会叫你阿姨还是老人家?”

张夷面目狰狞,脸上厚重的粉底扑簌簌往下掉,目光狠厉:“沈晖!”

沈晖根本就没有离开国内,边防层层把守,哪儿那么容易偷渡出境,青岛一行不过是虚晃一枪。

沈晖笑得有些癫狂:“怎么直呼哥哥的名字呢?我亲爱的好妹妹,嗯?”

梅丽涂上口红,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完美的妆容,才收起化妆品劝架:“都少说两句吧,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沈佑霖可没被炸死,我就说沈老头这主意真不怎么样,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着啊?”

张夷:“不是你们俩自作主张的么?沈佑霖不仅没死,还惹得一身骚。不过也好,死了才便宜他们,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沈佑霖吃过早饭,就在客厅里忙活起来了,先写了一副正经的对联

上联:静梅一枝独秀;

下联:宁燕比翼双飞;

横批:天造地设。

写完后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等墨汁干透才高声叫道:“路人甲”

“诶,来啦”

路人甲像是昏君身边的大太监,平时见不着人,叫两声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虞姝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砂糖橘都忘了炫。

“老大,有什么吩咐!”

沈佑霖把对联递给他:“跑一趟,把这对联贴你老板娘公寓的门上。”

虞姝公寓的对联,还是去年那一副「不婚不恋、不生不养」,啧,太不与时俱进了。

路人甲面上一喜,连忙接过:“好嘞!”

虞姝:“不是,大过年的,你让人家跑这么远干什么?”

“他乐意着呢,大过年的出差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