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抱着央央一声一声喊她,给她说,清除了多少多少人,背后动手的势力已经开始乱了,说很快就能报仇了,最后抱着央央,轻声问:“别离开我,好不好?”
央央有时候是睡着的,有时候能清醒。
她好困。
清醒的时候,央央躺在裴宣的怀里陪他晒太阳。
“夫君,”央央把玩着裴宣的手,懒洋洋道,“我好像没有给你送过什么东西,这可不行。我可不能让你不记得我……”
“我脖子上的铃铛,跟了我一辈子,是我最喜欢,也最能代表我的存在了,”央央声音细细地,“我把它给你,让它陪着你,你别难过好不好,裴宣哥哥?”
裴宣抱紧了央央,头埋在她肩膀一声不吭。不多久,央央的肩膀有些湿意。
“裴宣哥哥,你要不要摘了我的铃铛,说不定摘了铃铛我就好了呢?”
央央有些不忍,可是想到了铃铛,还是抱着裴宣的脖子,轻声哄着他。
裴宣良久,抬起了头。
他眼圈有点红。
怀里的人儿柔弱,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脖子上的铃铛已经很久没有响过了,就像她这个人,很久没有鲜活的气息了。
“好。”
裴宣闭了闭眼,又睁开。
如果是她希望的,那他就做。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她想的……
裴宣颤抖的手落在央央的脖颈,缓慢解开了她脖子上的铃铛。
‘叮铃’~
铃铛轻响。
裴宣把铃铛缠在手里,轻轻拨动央央的发丝。
央央笑了。
笑得心满意足。
不少人都觉着,太师夫人怕是要准备后事了,可是没多久,裴太师一身的疯劲收住了,少年阴沉的小皇帝也笑了。
听说太师夫人逐渐清醒了,能吃了,可以站起来了,能去给长辈请安了。
央央好了。
小皇帝外祖父家已经被裴宣折磨的不成样,男丁全部都在牢狱,女眷全部发卖,饶是如此,那表姐和小皇帝外祖父也说不出毒|药的解药来。说是天生无解。
这个毒药就是用来让裴宣痛失所爱,然后趁着他愤怒,做出错事,一举将他铲除的手段。
这样的手段怎么能留后路呢?
央央的好转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只有裴宣偶尔盯着自己手腕上缠着的一颗铃铛,若有所思。
不管为什么,他的央儿好了就够了。
这辈子不求其他,只求央儿平平安安。
与他白首到老。
就够了。
61、书生与小寡妇1 ...
炊烟袅袅的大清晨, 邻里邻居养的鸡争先恐后瞎叫唤, 一日之晨时, 处处都是热闹。
槐花县西城, 安记酒楼后院,央央醒来推开窗,窗外雾气缭绕,霜降的时候有些冷,央央搓了搓掌心,提高了声音:“琳儿,烧些炭。”
耳房睡的丫头翻身起了床, 抖开一件斗篷裹着,烧了旺旺的炭盆端进屋来。
“奶奶。”
央央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发。
铜镜里的女人约十八九岁的模样,眉眼里带着困倦。
“奶奶,那姓刘的混子昨儿晚上又堵在咱酒楼门口闹事,非说吃出来蚂蚁了,要奶奶亲自去道歉呢,”琳儿手脚利落给央央挽了一个妇人发,裹上了靛青色的头巾, 斜斜插了一根木簪, 她一边儿给央央耳朵上挂着耳环一边儿喋喋不休,“那刘混子的心思满城人谁不知道, 就想欺负您呢。”
“可惜咱们老爷去的早,小少爷还是个孩子呢,就可着您欺负。您才多大, 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