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流满面,咬声重复:“我让你放手!”
陈嫔声音哽咽:“我养了他五年,五年啊!他是我一手养大,如今他命在旦夕,我怎么能……怎么能不去看他!”
书山哑声,一点点地松开了手,她狠狠地擦了一把泪,站起来咬牙:“奴婢陪您一起!”
与此同时,褚青绾也得了消息,她没耽误,立刻动身赶往了景春殿。
颂夏和她一起,忍不住地问:“陈嫔刚被贬位,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对二皇子下手,娘娘觉得会是谁?”
褚青绾凝眸思忖,她出来时,只将唇擦得白了一点,外人一见,便看得出她是病色未好透。
对颂夏的话,她也只是眯了眯眼眸:“究竟是有人出手,还是意外,不必急着下定论。”
至于如果是有人出手,那么人选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但这个时间段,是宫中事宜刚刚平息的时候,会有人顶着胥砚恒的压力出手么。
景春殿,是皇嗣们在行宫中所居住之地。
而今日,景春殿内却是一片慌乱,宫人不断端着热水来往,太医正在替二皇子催吐,急得满头大汗。
褚青绾一到,就见到这一幕。
二皇子小小的身子,面色惨白地躺在床榻上,太医出手,他嘴角时不时呛出一口水,模样凄惨,也格外可怜。
褚青绾皱眉,她出声询问:“二皇子怎么样?”
太医来不及行礼,头也不回,匆忙回答:“二皇子呛水严重,如今之际是要将二皇子肺部之水逼出来,否则有溺亡之险!”
陈嫔才踏入殿内,就听见太医这番话,她眼前一黑,双腿再无力抬起,直接瘫倒在地。
褚青绾看了她一眼,皱眉,没有管她,下令吩咐:“传令,命行宫内在值太医立即赶来,全力救治二皇子!”
整个景春殿都忙碌了起来,褚青绾余光瞥见殿外探头的皇长子和小公主,见二人都吓得脸色发白,不由得皱眉:“伺候大皇子和小公主的宫人呢?!”
大皇子和小公主见被发现,磨磨蹭蹭地站出来,大皇子被这阵仗吓得没敢说话,是小公主鼓起勇气:“瑾母妃,珑儿和大皇兄听说二皇兄落水,担心她出事,才会过来的,您不要生气。”
在小公主话落后,立即有宫人战战兢兢地跪地请罪。
褚青绾被这些分不清轻重的奴才气得不行,她先是觑了眼大皇子,她是见过二皇子的,两位皇子相较而言,褚青绾也不得不承认,陈嫔将二皇子教得极好,大皇子同样身为皇子,却还不如年幼的小公主得体稳重。
她忍着气,对小公主道:“瑾母妃没生气,只是唯恐会吓到你们,珑儿先回去,待二皇子好转,瑾母妃再让宫人去告诉你,届时,珑儿再来陪二皇兄说话可好?”
小公主转头看了一眼二皇子,她虽年幼,但身处皇室,已经懂事,知晓自己不能帮忙反而会添乱,便乖巧点头。
褚青绾这才没好气对二人的奴才道:“还不将两位皇嗣带下去!若是两位皇嗣受到惊吓受损,你们就不必跟着伺候了!”
胥砚恒正是这时候到的,他一脚踹在奴才腿窝,大皇子身后的奴才直接噗通一声跪地。
众人一惊。
褚青绾也是愕然,胥砚恒脸色极冷:“与他废话什么,主子都照顾不好,不必再给机会!”
魏自明一挥手,立即有人将还在哭嚎的奴才拖了下来,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大皇子吓得失色,颤颤巍巍地连求情都不敢。
小公主也被唬得屏住了呼吸。
褚青绾觑了一眼大皇子,再觑了眼小公主,心底不由得生出狐疑,胥砚恒究竟是在对奴才不满,还是在对大皇子不满?
褚青绾轻轻地拍了拍小公主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