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主子又吵起来了,魏自明和迟春等人默契地低下头,假装自己只是个透明人,相较于这二位之前的话题,现在还不至于让魏自明等人紧张,唯独一个李嬷嬷听得心惊肉跳。
褚青绾被堵得哑口无言,又被臊得耳根子发红。
还真不是。
胥砚恒来她宫中很勤,也不是每晚都会叫水,但叫水的情况总是大部分的,而且,她满脑子有孕不能侍寝,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见人恼了,她语气也不动声色地软了下来:“臣妾也是依着规矩行事,您凶什么。”
似是埋怨,到了尾声,却让人听出些许痴缠撒娇的意味。
胥砚恒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人就是个顺杆子爬的,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他冷着脸,没说话,也不搭理褚青绾。
褚青绾见他没甩袖子走,不由得隐晦地扯了下唇角,待青丝擦干,她起身走到胥砚恒跟前,一点点地拽住某人衣袖,见没个甩开,心里立即有了底,她轻声:“您肯来陪臣妾,臣妾心底自然是高兴的,臣妾只是担心旁人说您偏心,您便不要错怪臣妾了。”
错怪?
胥砚恒短促地轻呵了声。
她是担心别人说他偏心?她只怕巴不得他再偏心她一点才好,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个好一点的。
胥砚恒还欲不理她,但有人忽然拿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惊得胥砚恒立即回头,女子满眼期待地望着他,他一顿,那点莫名的情绪立时消散,但他没表现出来,他皱眉,没好气道:“没轻没重的,也不怕伤着?”
谁知听见这话的褚青绾脸色变得古怪了些许,她话里有话道:“臣妾说了再多软话,也不见皇上搭理臣妾,只堪堪碰到肚子,皇上就急得不行,皇上还真是疼爱他。”
胥砚恒顿住了,他忍不住轻啧了声:“你这是在吃哪门子酸醋?”
他担心她,也担心错了?
一旦出了问题,究竟是谁会受罪,她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胥砚恒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在褚青绾纳闷的眼神中,他煞有其事地没好气道:“朕瞧,也不需要太医操心你的饮食了,还是给你看看脑子吧。”
褚青绾瞬间脸红了,她恼羞成怒:“皇上!”
胥砚恒一手护住她的腰,一手接住她,将人抱了个满怀,口中还在嫌弃:“越发不稳重了。”
有人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他再说些不讨人喜欢的话,她咕哝:“偏您话多。”
胥砚恒嘴被堵住,没办法说话,轻轻地咬住她的手指,以示不满。
褚青绾手指微颤,她埋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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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明媚,在行宫无需早朝,褚青绾赖在胥砚恒怀中没起来,整个埋首于怀中,乌丝披散在胥砚恒肩头,一时间两人发丝纠缠得分不清。
胥砚恒在闭目养神。
许久,褚青绾终于睁开眼,锦被下过于靡乱,她没敢看,声音许久未说话的哑意,她闷声:“什么时辰了?”
胥砚恒说话一惯不讨喜:“你不乐意起身,还管什么时辰作甚。”
知晓这是在说她起得晚,褚青绾噎住,半晌才道:“皇上说话真是刻薄。”
殿内静了片刻,胥砚恒的声音才平淡地响起:“自来没人教,瑾修容多担待。”
褚青绾顿了顿,倒不是心疼,她一个生死荣辱都掌握在胥砚恒手中的人,有什么资格心疼胥砚恒?
而且,她也不觉得胥砚恒说这话是为了叫人心疼和可怜。
许久,褚青绾才说:“左右臣妾有时也心直口快,皇上也一并担待吧。”
胥砚恒睁开眼,他望向怀中人,捏了捏她的后颈肉,语气不明:“绾绾还真是一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