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珊珊看她切了大块红糖,又有些嘴馋,“好喝吗?”
“好喝,甜的。”裴静姝说道。
顾珊珊满怀期待,在小火炉旁边看裴静姝熬生姜红糖水。
熬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裴静姝用过滤网将其中的生姜丝过滤掉,剩下的汁水分了一小碗给顾珊珊,然后舀了一大碗端去给萧长风。
萧长风睡得不□□稳,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水,似乎在做噩梦。可能因为是生病的关系,萧长风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忧郁的病态气息。
这样的萧长风还真是少见。
裴静姝把碗放在床头,叫了萧长风一声,床上的人并没有醒过来。裴静姝伸手去推了他一下,忽然被萧长风一手抓住,萧长风的力道很大,裴静姝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是你?”
可能因为动作太大,萧长风忽然从梦中醒了过来,松开了裴静姝的手,他似乎有些意外。
裴静姝也没有多问,只说道:“我给你熬了一点生姜水,你喝了再睡吧!这对伤寒感冒比较有用。”
“谢谢了!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呀!里面放了红糖?”萧长风看了一眼旁边板凳上放着的一碗褐色的姜汤水,又恢复了他惯有的风流蕴藉。
裴静姝不期然想起上次在石梯坡,他问自己的那番话,若真要论起来,这萧长风才是最会伪装的那个人,他时刻都戴着一张温和无害的面具。而人们也会被这种假象迷惑,觉得他亲近随和好相处,实际上萧长风也有黑暗的一面,只是嫌少有人看到。
“要吃就吃,不吃拉倒。”裴静姝说着作势就要端走。
“既然都已经熬好了,那我还是勉为其难喝了吧!我现在是病患,也是客人,理该受到这样的照顾。”
萧长风这厚脸皮要是称了第二,这天下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萧长风喝了一口生姜红糖水,意外发现这东西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喝,一碗生姜水喝下肚,眼看着汗水就冒出来了。
“夏天喝这玩意儿可真是要命。”
“那你也可以选择不喝。”裴静姝不悦地挑起眉梢,自己好心给他熬一碗药,他还那么多废话。
“我发现你对我格外凶,我是病患,也是你的合作伙伴,温柔一点。我要是死了,就没有人批量帮你卖东西了。”
裴静姝显然不以为意,“那我就留着自己吃,这也没什么不好。跟你这种人不需要客气,要喝就快点喝完,我等着拿碗回去洗。”
“瞧你这话说的,意思就是你和顾明轩这种才需要客客气气了……”
裴静姝一记眼刀递过去,萧长风点到为止地住了嘴,把手上还剩不多的生姜红糖水一口喝完。
这次踩裴静姝的雷区了。
不过萧长风的心情很不错,“谢了,晚上再给我熬一碗,我继续睡觉。”
裴静姝真想把这只空碗给他扣在头上,这个人根本不懂客气两字怎么写,她果然不能像对待邻里那样对他。
傍晚,杨孟英收工之后,就背着一背篓香烛钱纸去往钟鼓楼。今天萧长风感冒了,没带裴朝辰和顾珊珊两个小孩出去玩,到了傍晚,他们两个小的也闲不住,就跟着杨孟英一起去了钟鼓楼。
钟鼓楼上面有两个防空洞,这两个防空洞有些特别,并不是那种挖得很深很大的地洞或山洞,而是依照地形挖出来的两个石洞,只容得下二三十人。
到了现在的和平年代,这两只连着的防空洞里就塑了一尊菩萨,在金沟村这附近几个村落还是很受欢迎。就算在这个提倡破除封建迷信的特殊年代,人们还是常常来许愿还愿。
杨孟英给菩萨点上香烛,恭敬地磕头作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