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不仅是连长度,连指骨和指腹的薄茧都感受得特别清晰。
察觉到她身体的紧张,闻野喉头空咽了下,沙哑着出声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天,你和你同伴买奶茶,有个浑身伤,身上还有血的少年靠在电线杆旁边看你,那个少年就是我。”
“你同伴有些害怕,立刻拉着你要离开,你走之前跑进店里,让店员给我送来了一杯奶茶。”
林杳顺着他的话开始回想。
注意力一转移,人也跟着放松,闻野的无名指趁机往里进了一寸,林杳身子不受控地抖了抖,脑海里还在试图回忆他说的那一幕。
然而隔得实在太久远了,又因对那时的她而言只是很无关轻重的一天,她完全没一点印象了。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她嗓音细软发着颤,眼里掠过一丝愧疚。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啊。”闻野发出很轻的一声哂笑,早有所料,他并不感到一点失望,那肯定只是善良的小姑娘随手做的许多善举中的一件。
只是于他而言,却是给他生命里猝不及防照进来的一束亮光。
他手指继续往里,向更深的未知处探索,那是连林杳自己都从未碰过的地方,她本能地缩了缩,惹来男人一声低低的调笑:“杳杳,你绞得太紧了。”
林杳:“……”
她重新隐忍地咬住唇,尽力让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耳边,男人低哑的声音还在继续:“之后我基本每个周末,都会南菱路,翻墙进那个舞蹈机构,隔着那扇落地窗看你在里边跳舞。碰巧还看到附近有个刺青店门口贴着个招学徒的告示,正好我有画画基础,就被招了进去。”
“本来我那时挺穷的,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又因为没满十六岁,很多兼职做不了,这下总算能有点钱能不饿肚子了。现在想想,遇上你其实就是我幸运的开始。”
他是笑着说的,林杳却听得心里一阵酸楚。
“后来有天下午突然下暴雨,路上很多没带伞的行人抱着头往公交车站跑,我不知道你带了伞没有,找店主借了一把旧伞,又跑到超市去买了一把新的,等到你快下课时过去,却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了。”
“你很多同学都有家长开车来接,你也是,当时是你妈妈来接你的,你撑着她拿来的一把粉色,还缀着精致蝴蝶结的伞,几步路就钻进了黑色奔驰车,一点雨都没淋着。”
“我那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之后连着好几个星期,我都没再去那个舞蹈机构,结果等我之后再去,就再也没看到你了,那好像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