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钏琥珀色则圆润,看来价值不菲,程宣一听到星落的名字瞬间心软,接过来在掌心打量着,只觉有一丝丝异香传来,正觉古怪,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就见窗户被人从外面破开,瞬间跳进来几个黑衣人,手舞大刀向两人砍来。
程宣武艺高强,迅速隔开,林惊羽原本武功不高,但是现在经过北镇抚司训练也有所成,两人愈战愈勇,那几个黑衣人见大事不妙,又迅速跳出窗子准备逃开。
林惊羽大喝道:“一定是袁大人的同伙,我们快去追。”
程宣担心有诈,想要提醒,但是林惊羽已经紧跟随上,终归是表兄弟,程宣怕他鲁莽会出事,也就一并追去。两人纵马追到一处僻静的悬崖边,几个黑衣人见眼前无路,又见程宣和林惊羽两人追了上来,只得转身正面对敌。
程宣希望留下活口,但是几招过后,那几人竟然招招狠辣,丝毫不肯松懈,程宣不得不抽出佩剑,就在运功气运丹田之时,却发现自己身体像是被人抽了筋一般,手腕软绵绵得没什么力气。
一名黑衣人眼见他如此,嘿嘿笑道:“怎么样,程大人,这药可是越运功越发作得快。这可是林大人精心为你准备的。”
那声音十分熟悉,程宣脑海中如雷电闪过,不由大声对林惊羽喊道:“小心暗算。”
林惊羽却顺势收回佩剑,那几名黑衣人扯下面纱围拢做困兽斗的程宣,方才说话那人便是北镇抚司另一名同僚。
林惊羽笑笑:“若不这般做戏,怎么能引你到这儿月黑风高的地方呢?惠公公最讨厌不忠的人,结果了这种叛徒才能消了惠公公的担忧。”
程宣被步步紧逼,明白这完全是林惊羽做的局,自己身上的毒想来就是那手钏上的异香,也是自己唯一走神的一刻。林惊羽到了如此境地,星落也依旧是他利用的棋子。他忽然自嘲地大笑起来:“狡兔死走狗烹,林惊羽,你以为你就能全身而退吗?”
林惊羽笑着大步走上前,手中的佩剑狠狠地刺向他的腹部,程宣凝视着林惊羽的眼神,是愤怒、嫉妒还有无穷无尽的恨意。他最后积聚了一点力气,用力抓住剑柄,指甲几乎陷入了林惊羽的皮肉,断断续续地开口:“你不能伤她……”
“你放心,你死了,她便是我的了。不会再有人与我抢她。她爱的人只会是我。”林惊羽残忍地说笑着,霍然抽出佩剑,慢慢擦拭掉上面的鲜血,冷眼看着程宣倒在地上,腹部鲜血涌出,很快就粹红了地面。
眼皮快速地跳着,林惊羽只觉得激动而兴奋,还有得偿所愿的快感,他上脚狠狠踹了程宣几下,看着他像一条死狗一般趴在那里,动也不能动,等待着生命的倒计时,只觉得人生从未有过如此的快意。
他回身,呼朋引伴,说说笑笑与那些北镇抚司的同僚离开,只留下程宣躺在悬崖边。
在神识中看着这一切,星落感觉到胸口极速地跳动,那是来自原身残留的情绪。她自言自语着,手掌来到胸口处:“你想去看看他?”
回应她得是更为激烈得跳动。
星落召唤出小土狗,花了些积分,将自己传送到“事发现场”。
程宣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的感觉已经模糊,直到一个轻柔却冰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有人似乎将他翻了个身,但是他已经无法看清。
“程宣,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是陈星落让我和你说的。”她微微一笑,眼底却无丝毫笑意,反倒是满满的恶意,“她没有爱过你,从没有,她恨你,恨不得杀了你,是你纵容了旁人对她的伤害,是你害得她芳魂难以转世。”
她手中幻化出一把匕首,原身最后的精气被她调动出来,星落退到了一旁,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少女痛苦地望着气息奄奄的程宣,他的痛不会有她当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