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多问。今天她却忽然提起,让他有些意外。

星落垂眸看着手中的勺子,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试探:“维祯,你大哥……大哥是怎么过世的?”

曲维祯神情一滞,随即恢复如常,平静地说道:“哦,他去码头交货时,被对家埋伏。是我们的人里出了叛徒,通风报信,引发了一场火拼。我大哥中枪,当场就……”他顿了顿,语气低沉几分,“后来查出,那叛徒早就跑了,现在还下落不明。曲维舟一直在查这件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眉目。”

“你自己没有试图查过吗?”星落抬起头,目光看似平静,却暗藏波澜。

“当然想过,但曲维舟总是拦着我,说我牵涉进去太危险。而且,我也没有线人,只能作罢。”曲维祯摇摇头,叹息一声。

星落低低地“嗯”了一声,垂下的眼眸掩去了所有情绪,声音如细线般轻柔:“所以,维舟他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对吗?”

“是啊。”曲维祯挑眉看她,嘴角噙着一丝戏谑,“怎么今天这么关心我们家的家事?”

星落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只轻声道:“随便问问。”

几日后,星落终于鼓起勇气主动联系了曲维舟。

“有事?”他淡淡问道,语气不温不火。

星落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裙摆,却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她精致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越发脆弱而美丽,仿佛一件易碎的瓷器,让人心生怜惜。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她声音轻而稳,但也透着紧张。

曲维舟挑了挑眉,面色依旧波澜不惊:“你讲。”

“我妈妈在哪里?”星落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池面,透着不容忽视的执拗,她依旧是柔弱得,却也是固执得。

她坐在那儿,手指紧攥着衣角,骨节微微发白,仿佛捏紧了所有的勇气。

姜曼笙将她丢给曲维舟抚养这件事,一直是星落心底的一根刺,可是刺得久了,也渐渐麻木。她从未深想,母亲的离去究竟是出于主动,还是背后另有隐情。直到今日,她才猛然想要掀开那个被尘封已久的真相。

即便这可能彻底撕碎了她。

曲维舟并未抬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搅动浓雾的风:“我和你说过,她出去打工了。”

“你确定?”星落追问,嗓音略带一丝颤意,“她去了哪里打工?”

曲维舟放下手中的水杯,目光沉静,像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水:“我不知道,也没多问。当年,她只是把你交给我,就走了。”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星落的目光逼近了些,像是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寻找蛛丝马迹。

曲维舟却笑了,肩膀微耸,答得云淡风轻:“旧识。”

他语气从容,让人听不出什么端倪,但是星落毕竟和他相处过几年,也知道就算是说话,曲维舟也可以如此的平静。

她屏住呼吸,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又像是在给自己积攒最后的勇气:“曲维舟,看在我……我曾经和你有过一段……过去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我的爸爸妈妈究竟去了哪里?他们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曲维舟抬眸看她,目光沉沉,像是罩着一层冰冷的霜。他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讥诮:“过去?什么过去?金丝雀还是笼中鸟?”

他的话如同利刃,瞬间刺入星落的心口。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眸中的光像被骤然吹灭的烛火,只剩下一片暗影。

“你把自己定义成这些,那么我们的关系也不过是金主和情妇。”曲维舟语调冷淡,字字剔透,“没什么可多说的。你也没资格在这里和我谈条件。”

他的疾言厉色像是一记耳光,星落却没有反驳。她只是垂下眼帘,睫毛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