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维祯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抬起,轻轻盖住星落的眼睛,隔绝她的泪光。他低下头,缓缓贴近她,在她微凉的唇上落下一吻,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许哀求:“因为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曲维祯送她回了青蓝府。他握着她的手,迟迟不肯松开,目光满是留恋:“去我那里住,好不好?”

星落轻轻挣开了他的手,低声道:“再说吧。”

曲维祯没有继续逼迫她,只是点了点头:“好,那你想好了就联系我。”

星落支吾着回到了屋内。她忽然发现,其实原身也是无处可去,她没有家,哪怕是和姜曼笙从前栖居的那个小小的房间也是租来得,她曾经怀揣希望去看过一次,却发觉物是人非,已经有别的女人住了进去。

星落收拾行李时,才发现自己几乎没有什么真正想带走的东西。简单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后,她走到抽屉前,拿起钱包,里面放着曲维舟给的那张银行卡。她盯着它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陪了他这么多年,不拿点钱走,真是对不起自己。

周末的黄昏,曲维舟推开青蓝府的大门,屋内一片漆黑,静得让他心里隐隐不安。他立刻开了灯,灯光倾洒下来,沙发上,星落正安静地坐着。听到动静,她慢慢转过头,目光空洞又带着点疲惫。

“怎么了?”他脱下外套,走向她,眼神落在门边的行李箱上,轻笑了一声,“要出去玩儿?”

星落站起身,身上的出门装扮显得分外利落。她走到架子旁,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他,并没有打哑谜:“生日快乐。这是礼物,一条围巾。”

曲维舟接过礼盒,眉眼柔和了几分,伸手想揽住她:“刚从外面回来?怎么还没换衣服?”

星落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恰恰相反,我是要出去。”

曲维舟的手微微一顿:“去哪儿?”

她低头拉起行李箱,冷静地吐出两个字:“离开。”

他的眉心蹙了蹙,语气中透出几分不解:“什么意思?出门散心,还是……”

“离开这里,”星落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却仿佛穿透了他,“去哪儿都好,反正不会再回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静默的冷意,曲维舟长腿一迈,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面前,语气难得染上焦急:“星落,你到底怎么了?闹什么别扭?”

星落甩开他的手,眉眼间是少见的冷淡:“我没有闹别扭,我只是要离开你,离开这个地方。”

他的脸色微沉,嗓音压得低低的,却掩不住几分压抑的怒意:“够了,我不明白,星落,这些年我哪里亏待你了?我说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非要这样闹?”

星落看着他,眼里的泪终于涌了出来。她没有压抑,任由它滑过脸颊,声音却异常冷静:“我不想再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了,我不想继续这样活着。”

曲维舟揽住她的肩膀,目光深沉,带着一丝疲惫:“好了,不哭了,有话好好说。我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她猛然推开他,声音尖锐了一些,重复说:“我要离开你。”

他的脸色彻底沉下来,眼神复杂,似痛惜又似不耐:“你非要这样?”

“对!”星落一字一句,像是要钉进他的心:“我想正大光明地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做你笼子里用来取乐的金丝雀!这些年,我陪你耗掉的青春,算是抵消了你对我的所有施舍。从今往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曲维舟瞳孔微微一缩,嗓音低沉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你认为,这些年我对你,只是‘取乐’?”

星落笑了,笑得眼里满是讽刺:“难不成你愿意离婚娶我?不愿意,那我对你来说,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