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与政客之间,没有牢固的交情,都是靠时局和利益结合。在这种情况下,重用旁人的儿子,并不算明智。

还不如提拔一个没有出身的穷小子。

张帅实在欣赏孙牧这个人,才敢冒险。

聊了片刻,颜心观察这个人,觉得他有城府,也有深度。想要了解他,不是一朝一夕的。

张帅很疼女儿,他能选孙牧,颜心应该信任张帅的眼光。

她把心放到肚子里。

“……等会儿是回家,还是去吃饭?”咖啡喝完,孙牧如此问。

张南姝:“你忙你的,我们去吃个饭就回家了。”

孙牧:“需要我作陪吗?”

“不用。”

三个人在咖啡厅门口,彼此说几句告别的话。

孙牧也客气,邀请张南姝带着颜心去他家做客。听闻孙家的府邸比帅府还要大。

颜心便说有空一定叨扰。

此时,有人从咖啡厅出来。他笑容灼灼,走向了张南姝这边:“南姝,等会儿去哪里?我送你们。”

是尹堂衡。

张南姝立马沉了脸:“不用。”

“无需跟我客气,我等会儿也要去帅府。”尹堂衡道。

孙牧上前几步:“尹少爷,张小姐没跟你客气。她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可听得懂?”

尹堂衡目光幽静,落在他脸上:“南姝年纪轻,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许,你才应该想一想。”

“年轻依旧有智慧。自己空长岁月,才会质疑旁人。尹少爷,好好吃你的饭、听你的戏,别多管闲事。”孙牧道。

两人交锋几句,各自面颊都微微作抖,似咬紧了后槽牙。

张南姝拉了颜心:“走吧,我听不得犬吠,烦心。”

她们俩先上了车。

孙牧和尹堂衡立在门口,望着她的车子远去。

“……张帅病糊涂了。一只野狼卧在塌边,他还把掌上明珠送入狼口。”尹堂衡收敛了他的笑,目光阴冷冰凉,

“万幸的是,张家还有儿子,南姝有两个兄长撑腰。妄图吞没旁人家产,孙少打错了主意。”

孙牧回视他:“于你何干?好好涂脂抹粉,打扮好你的油头粉面。正经事,你哪一句听得懂,又掺和什么?”

尹堂衡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他生得唇红齿白,从小就比女子还美丽三分,总被那些脏兮兮、丑陋的男同学奚落。

他都会叫别人付出代价。

如今,孙牧也如此说他。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不要太得意。”尹堂衡道。

孙牧转身上了自己汽车,不屑于跟他打嘴皮官司。

尹堂衡冷笑,稍后也走了。

去吃晚饭,张南姝问颜心:“你看孙牧怎样?”

“不是肤浅的人,一时看不透。不过,也不着急表现,内在沉稳自信,我挺欣赏这点。”颜心说。

很多男性会在女性面前刻意展露他的优点,像孔雀那样开屏,非要吸引目光。

那个尹堂衡就有点。

尹堂衡很时髦英俊,说话却拿腔作势,故意强调他的好风度。

而孙牧,一板一眼,有问有答。没有故作高深莫测,也没过分殷勤。他内心像是有个城堡,牢固而稳定。

颜心其实很欣赏这种人。

不管他有没有贪婪、势利眼,他整体是非常强刃的,坚不可摧。平常看他,可能有点枯燥乏味;但遇到风浪时,才知道他有多能扛事。

张南姝的父亲肯定也欣赏孙牧。自己发家的军阀,经历过太多事,知道人生永远都是风雨飘摇。

他给张南姝选择的丈夫,第